她闹,程茉这边自是不能相让,扑上前就又是一通厮打。
打着打着,竟连一旁跟着来的丫环和婆子也都对上了。
两方人马那一通闹呀,闹的白太后脑子都要炸了,
到了这会,她倒是开始后悔自己最初的决定了,御花园里真不应该让人瞒太长时间的消息,让她们随便打两下就完了,干嘛非把孩子给打掉了呢。
无奈世上根本没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现在人又都不肯走,白太后只得分开各自安抚,将两名伤员都安排进了自己院子里,等伤养好了,再一起送出宫。
这下慈安宫里彻底热闹了,吴许两家的人,都在慈安宫待着,低头不见抬头见,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那是一见面就开骂,一见面就瞪眼,搞得慈安宫里的氛围也跟着变得怪异的很。
有时候都深更半夜了,院子里还会时不时的响起几句叫骂声,扰得人根本没法安宁。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
一大早,左沐刚睁开眼,就见魏昭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左沐就是一通倒饬。
“本想着有段时间没见了,上你这里坐坐,咱姐俩好好躲躲清闲,唠唠嗑,”白太后的房间里,大长公主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轻笑道,“没想到只短短两天的功夫,你这里倒比外面的集市还热闹了。
“哎哟喂,您就别提这茬了,我现在脑仁还疼呢……”
白太后静惯了,院子里猛不丁来了这么多人,天天闹到大半宿,害的她根本就是寝食难安,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大长公主来,焦头烂额的她自是拉着人一通倒苦水,
“你说说这大过年的,一个个都不让人消停,白天闹晚上闹,赶又赶不走,劝又劝不住,我这太后当得你说窝囊不窝囊?”
“这你可得自个注意点,人上了年纪可是不能有半点闪失,必须得休养好了,这要是一粗心,说出事可就眨眼的事,”
“这又是为何?这毕竟是吴丞相的家事,哀家强行做主总大不好吧?”见她绕了一圈,卫国公夫人又针对上了程茉,白太后开始有些头疼了。
“那程茉明明没有怀孕,却诡计多端,使诈骗人,您说她这风气是不是不能长?
吴丞相乃当世大儒,可是世人的楷模,众人效仿的对象,府里怎么可以放着这样一位品行不端的夫人,还不得让众人都跟着学坏了呀。
太后娘娘您慧眼如炬,一定要帮着世人拨乱反正呀。”
关键时刻,卫国公夫人这口齿果然伶俐,一番话说的白太后还真就不好接。
而就在白太后为难之际,却听忽然一个凄厉的声音传来,
“许柳氏,你个贱人,少在太后娘娘面前搬弄是非,我什么时候使诡计,撒谎骗人了……”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丞相夫人程茉也被人给抬过来了。
原来是吴斌走后,程贵妃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
不行,算计斗狠了半辈子的她,自是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尤其是听说卫国公夫人来了白太后这慈安宫告状后,自是立即为程茉想好对策,马不停蹄的将人也给送了过来,
“我程茉在这里对天发誓,我要是没怀孕,那孩子要不是吴家的,让我程茉天打五雷轰,全家都不得好死。”因着刚掉了孩子出了不少血,程茉脸色苍白的很,但仍咬着牙跪在地上对天发誓,为自己证清白。
这情形,看着说不出的凄厉和决绝,别说白太后和周围的人看着不忍心,就连卫国公夫人都给震住了,
“这……这……”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要知道在西夏,人们对誓言还是很看重的,尤其是这种毒誓,更不敢随便发,因为他们坚信,老天爷在上面看着一切,誓言一定都会实现的。
“可是,就算你发了誓又怎样?那萧神医明明说了,以吴丞相现在的身体,自是不可能让人怀孩子的,你自己说,你这孩子是怎么怀的?”嗫嚅的半晌,卫国公夫人才强撑着辩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