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神医怎么讲的,是不是喝了酒,没有诊太清楚我不知道。
但是太后娘娘,天地良心呀,我程茉自从嫁了吴丞相,整日里大门不出,我怀的不是吴家的孩子,还能是谁的孩子?”
程茉趴在地上,脸色惨白,一句句为自己辩解道,“我可以以性命担保,这孩子绝对是吴家的血肉。”
说完,看白太后依旧没有表态,程茉竟真的拔下簪子,朝着自己白皙的脖颈划去,“好,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我现在就死在这里,是不是我死了,大家就相信我的清白了。”
程茉果然说到做到,说话的功夫簪子真的刺了下去,要不是李嬷嬷等人反应迅速,及时将簪子抢了过来,结果出不出人命还真不好说。
不过就算众人出手及时,吴菀脖子上仍划了一个一寸长的伤口,鲜血汩汩的往外流。
本来就苍白的脸,此时更白的没有血色了,趁着她身上那暗红色镶黑边的大氅,看着竟像个女鬼一般瘆人。
这以死明志的架势,别说白太后犹豫了,就连左沐看着都有些与心不忍了。
不得不说,这程茉狠起来也是够绝的,一个女人竟然对自己都狠到了这种地步,关键还敢理直气壮的发这种伪心的毒誓,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无奈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白太后只得将王太医又喊了过来,为程茉继续包扎。
王太医来到慈安宫也不多话,只闷着头干活。
干完活,面对众人的疑惑,只简单强调了两点,“第一,吴夫人今天下午确是流掉了一个未成形的孩子,是他帮着医治的。第二,这孩子确是吴府的血肉。如果有一点是假话的话,王太医甘愿被打入天牢,以死谢罪,全家逐出定京城。”
王太医都这么说了,连自家性命都赌上了,毕竟西夏国里,王太医又是医术最高的,
白太后只能点头认可,算是勉强翻过了这篇。
卫国公夫人一看,程茉苦肉戏一唱,太后又站在了吴家那边,自是不能愿意,在慈安宫里哭天喊地的不肯走,
她闹,程茉这边自是不能相让,扑上前就又是一通厮打。
打着打着,竟连一旁跟着来的丫环和婆子也都对上了。
两方人马那一通闹呀,闹的白太后脑子都要炸了,
到了这会,她倒是开始后悔自己最初的决定了,御花园里真不应该让人瞒太长时间的消息,让她们随便打两下就完了,干嘛非把孩子给打掉了呢。
无奈世上根本没没有卖后悔药的地方,现在人又都不肯走,白太后只得分开各自安抚,将两名伤员都安排进了自己院子里,等伤养好了,再一起送出宫。
这下慈安宫里彻底热闹了,吴许两家的人,都在慈安宫待着,低头不见抬头见,
仇人相见自是分外眼红,那是一见面就开骂,一见面就瞪眼,搞得慈安宫里的氛围也跟着变得怪异的很。
有时候都深更半夜了,院子里还会时不时的响起几句叫骂声,扰得人根本没法安宁。
转眼到了大年初三,
一大早,左沐刚睁开眼,就见魏昭然风风火火闯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左沐就是一通倒饬。
“本想着有段时间没见了,上你这里坐坐,咱姐俩好好躲躲清闲,唠唠嗑,”白太后的房间里,大长公主隔着窗户,看着院子里来来往往的人,忍不住轻笑道,“没想到只短短两天的功夫,你这里倒比外面的集市还热闹了。
“哎哟喂,您就别提这茬了,我现在脑仁还疼呢……”
白太后静惯了,院子里猛不丁来了这么多人,天天闹到大半宿,害的她根本就是寝食难安,现在好不容易见到了大长公主来,焦头烂额的她自是拉着人一通倒苦水,
“你说说这大过年的,一个个都不让人消停,白天闹晚上闹,赶又赶不走,劝又劝不住,我这太后当得你说窝囊不窝囊?”
“这你可得自个注意点,人上了年纪可是不能有半点闪失,必须得休养好了,这要是一粗心,说出事可就眨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