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牧越说,左沐越心惊,这个问题,她真是从来没想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竟觉得薛牧说的或许有几分道理。
不,不能相信薛牧,他就是想把自己骗走,骗自己离开这里。
左沐努力甩甩头,摒弃脑中的杂念,勉强压住心中的疑惑,努力鼓起勇气打断薛牧的话道,“你……你不要说了,司马铖不是那样的人?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不相信我?丫丫,你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通?”
薛牧是彻底被激怒了,直接大手紧紧钳住左沐的肩头,摇晃道,
“你好好想想,事情前前后后的发生是不是一环扣一环。
你们盛夏游船赏荷,和许阳发生争执,却意外见证他杀人,最后卫国公受了打压,皇后一派有了重大损失。
御花园里,你无意发现的那些女尸,结果揭开一个迷天大案,程贵妃被贬为贵人,淳王一派受了重创。
还有这次天隆寺之行,因为那对老夫妇的状告,宁国公被彻底斩了羽翼,白家今生恐怕再无翻身的机会……
你从小就聪敏好学,你想想这么多事下来,到底谁是最终的受利者。
你所谓的他对你的好,只不过是他把你当成了复仇的工具。从头到尾,他都是在利用你。
利用你报仇,因为这些人全都是他们的仇人。
告诉你,现在我甚至一度怀疑,有可能当初安南当时陷入险境,也是他一手策划。
他就是为了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薛牧越说越激动,一发不可收拾,左沐不仅被晃的头痛,而是悲摧的开始心越来越痛了。
“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
“薛牧,你不要再做梦了,明说吧,我是不会跟你回安南的。
你口口声声一直在说你爱我,试问你究竟爱的是我,还是你自己。
从头到尾,你顾虑过我的感受吗?
我是安南的和亲公主,现在的康王妃,你这样不明不白的带我回去,算怎么回事?”
软的不行,左沐只能来硬的了,
“今后,你想让世人怎么看我,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你准备让我的下半生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头都抬不起来的度过吗?
薛牧,你不能这样自私,为了你自己的私情,就准备这样陷我与不忠不义。”
“丫丫,我没有!”薛牧委屈的一把撒开自己的上衣,拍着自己的胸膛喊道,
“你自己看,我当时被埋伏身中数箭,就是因为心里有你,我才强撑着一口气回来,你自己说,我不爱你,我还能爱谁?”
左沐抬眼望去,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震。
只见眼前的这面胸膛,用千疮百夷来形容是再合适不过了,上面青紫色的疤痕一条连着一条,看的人心惊肉跳。
“丫丫,我真的错了。我以为只要我活着,只要我打败黑水,你就还是我的,我们仍可以过以前无忧无虑的日子。
可是我没有想到,等我千辛万苦回来时,已经晚了,你已经成了那司马铖的王妃……”
薛牧越说越伤心,说到成亲时,更是一度哭的不能言语。
一时间,左沐好像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男儿有泪不轻掸,只因未到伤心处!”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汉,上场杀敌眼都不眨,此刻在他面前哭的就像一个孩子。
“可是丫丫,我不在乎,我们就只当这半年做了一场恶梦,你要是不想回安南,我们就找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过我们自己的小日子好不好?”
忽然,薛牧止住哭声,一把擦去眼泪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