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人的名树的影

大仙官 暗黑茄子 3339 字 6个月前

围观当中,也有消息灵通,见识广博,甚至是有官家背景的人,此刻一看这个名字,当下是一愣,想到了什么,再看那人,更是一惊,随后露出了一脸古怪之色。

“哦,原来他叫楚弦,看样子和李紫菀关系很好,只不过这个名字好耳熟。”王燕蝉这时候也是有些恍惚。

这个名字,她的确是在哪里见过,但这一时之间,就是想不起来。

她想不起来,有人能想起来。

看到楚弦这两个字,三位大师当中,有两位当下是神色一变,原本那大师的气势,也是瞬间收敛起来,手里的扇子也不摇了,眼角和嘴角也不翘了,就连笑,也是带着尴尬,带着谦恭。

当然,也有没明白过来的大师,就是曹大师,就见他皱眉,摇头晃脑,开口道:“这名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但一下想不起来,戴兄,苏兄,你们说怪不怪,哎,你们怎么了?”

曹大师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当下也是暗道不对,这时候他听到旁边苏大师小声说了一句:“自省论!”

瞬间,曹大师茅塞顿开。

这天下文人,谁没读过《江山河志》,谁没读过《自省论》,前面倒还好,后面自省论,那是被多少大师,多少文人都奉为经典的惊世之作,文人傲骨,最喜欢就是这种文章,据说有的老学究,每天大早起来头一件事,那就是起床,然后闭着眼,摇头晃脑,背诵《自省论》,仿佛读一次,就可以洗涤身心,壮大神魂。

自然,这两篇传世之作的著作者,也是众多文人钦佩和尊敬的对象,更不用说,人家是文圣院封的文人表率。

天下文人之表率,这名头,可比什么京州五圣要响亮得多。

就是因为知道这个,所以三位大师才会如此拘谨,如此的小心翼翼,在文人这个圈子里,他们算是混的好的,可和人家楚弦比起来,就差远了,如果说,让其他文人知道他们在楚弦面前摆谱儿,装大头苍蝇,肯定会被天下文人口诛笔伐,骂你个生活不能自理都是轻的。

更何况,三位大师本来就对楚弦带有恭敬之心,毕竟楚弦两篇著作,他们看的是如痴如醉,而且楚弦书写两篇著作的文体,也是他们平日里临摹的对象。

所以看到楚弦这个名字,他们的反应,比其他人要更大,这就不奇怪了。

这时候,戴大师看向楚弦,上前拱手道:“敢问可是楚弦,楚大人。”

这话问的很有水平,戴大师这是要确认对方身份,毕竟,叫做楚弦的,或许还有其他人,同名同姓的事情也有发生,但这圣朝之内,叫做楚弦的,还是人官的,那就只有写出江山河志与自省论的楚弦,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那么只要确认了这一点,就可以确认这个楚弦,就是他们想的那个楚弦。

见到楚弦点头,三个大师再不疑他,当下是纷纷上前行礼,虽然看年纪,个个都要比楚弦大,可态度,却是一个比一个谦虚。

“楚大人的两篇传世著作,我已经读过数遍,一个开拓视野,长见识,宽心胸,一个警醒世人,醍醐灌顶,今日有幸见到楚大人,是我等三生有幸。”戴大师很是谦恭,旁边苏大师和曹大师也一样。

这一下,周围还不明所以的人都是傻眼了,毕竟他们当中不都是文人,也有商人和富贾,还有一些富家子弟,平日里都是做生意,花天酒地,哪里知道楚弦是谁。

但知道楚弦的,都是恭恭敬敬,不光人家是文人表率,还因为,人家是六品人官,消息更灵通的,还知道这位楚大人,刚刚侦破一起十年前的悬案,这份声望,又哪里是几个书法家所能相提并论的,所以戴大师等人如此谦卑,也就是正常反应了。

这时候王燕蝉也反应过来了。

因为他已经知道楚弦是谁了。

旁边王燕蝉的护卫更是目瞪口呆,随后就是苦笑,他可是知道,平日里自家小姐在家没事干,就喜欢读书,最近读的最多的就是江山河志。

在小姐嘴里,那江山河志堪称神作,可就是刚才,小姐还将江山河志作者的字贬的一无是处,这脸打的,就是护卫都不忍心看了。

王燕蝉此刻瞪大眼睛,心里乱糟糟。

楚弦,这个名字怪不得耳熟,原来是江山河志的作者,那个文人表率,圣朝目前崛起最年轻的人官。

只是,怎么会是他?

显然,王燕蝉并不知道李紫菀和楚弦之前的关系,眼下看三位书法大师对楚弦的态度,这还用得着比吗?

楚弦的字,那的确是相当好,光是字本身,丝毫不比戴大师的字差,只能说是各有特色,之前觉得对方只差了名气。

可现在,知道对方是那个文人表率,那个写出《江山河志》与《自省论》的楚弦之后,这名气上,远比这几个书法大家要有名的多,更何况,刚才戴大师还亲口说道,说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临摹江山河志当中的字体。

这已经是十分委婉的说明,在书法上,他是自愧不如。

或许这只是谦虚,毕竟戴大师能成为书法大家,肯定是有两把刷子的,但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就是承认不如,这么一来,还需要比吗?

根本不用再比,所以说今天,自己是栽了。

栽在了李紫菀手里。

这让王燕蝉心中怒气蹭蹭往上冒,尤其是他看得出,李紫菀和楚弦关系不一般。

“凭什么?杨克钟情于你,为了你,甚至不惜与我悔婚,现在居然连文人表率楚弦都与你关系这么好,凭什么?”

王燕蝉攥紧拳头,银牙紧咬。

现在她肯定没法子再说什么,再说,就是自取其辱,所以她是不发一言,阴着脸,转身就走。

李紫菀哈哈一笑:“王燕蝉,怎么走了?不是要比书法吗?来啊,比啊,你不是很狂吗?”

王燕蝉脸都憋红了,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叮嘱自己,要忍,要忍,这个时候再说话,只能是越发丢脸,要走,立刻走。

御史王燕蝉真就是一句话没说,离开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