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眼睛也湿润了，深吸一口气，犹豫半晌，终于看着婉柔道：“你是个苦命的孩子，虽然族中决定献身的是你，可是得让子路知道真相。他这辈子欠你的！”

“什么意思？”子路如堕云雾，不知就里，愣愣地站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此时他虽然抓住了关键词，却无法思考下去。

老者盯着子路继续道：“据大长老讲，昨天我们收到传音符篆，上面字迹凌乱地写道，‘立即带聚灵之体到离情山供帝君享用，如敢违抗，将有灭族之祸。’而族中有聚灵之体的人只有你们两人……经过族中决定，选择聚灵之体明显弱于你的婉柔到离情山。”

子路的眉头紧锁，急忙道：“我们不能听他们的，决不能任人摆布。”

老者盯着子路叹道：“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

子路极力争辩：“我们族中这么多能人，月影婆婆，浩然老鬼，大财和尚，对了，还有您！联合起来难道也会怕他吗？”

“当年公认的第一高手古松居士都没有还手之力！到现在为止，我们还弄不清楚敌人是谁，我们能不怕吗？”

子路向前迈出半步，紧握双拳，红着脸道：“怕？你怕！我不怕！”

“你可以不怕，其他人怕！”老者微怒道，“我们需要忍耐，不然会给族中带来灭顶之灾的！”

“我不管别人，我只要婉柔，只要她好好活着。”子路口气忽然变得温柔，深深地看了婉柔一眼，只见她满脸的关切之情，似乎她已忘记自己的处境比别人更加危险。

“好，好！你不管别人，那么你爹是死是活便与你无关啦！”老者苦笑道，“可婉柔也不管父母的死活吗？”

本来子路站在父亲面前，直挺着的身子，充满了攻击力。不知哪里吹来一股黑风，他身子一寒，不由蹲下，脸上一阵扭曲，心中柔肠百转：“婉柔也有父母，她是个孝顺的孩子，她一定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意父母受苦。”

婉柔见子路平时温和孝顺，此时却与父亲为了自己而顶嘴，心里既甜蜜又愧疚。

她看着子路痛苦异常，不由蹲下身子，用那双柔软的手抚摸着子路的头，像母亲抚摸自己受伤的孩子。

这时，子路脸上突然现出微笑，那是一种释然的微笑，他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道：“既然不能在一起，就让我去绝情山。她只是一个善良柔弱的女孩子，而我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