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了看婉柔，她已经在低头抹眼泪，虽然是梨花带雨，但当她抬起头，却一脸镇定，犹如寒梅傲雪。

老者顿时意识到她一定已下了决心，于是声音微变道：“不行！这是族中众人的考虑，牺牲她一个，却能使得本族繁荣的几率大上不少。”

子路死死地盯着父亲，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双拳紧紧握着，手指发白，却越握越紧：“本族的前途难道比儿子的幸福还要重要吗？”

“我是族长！”

“这是我的命，不是族里的命，我的命运应该由我掌控！”子路向父亲迈出一大步，俩人的鼻尖都快要碰上了：“你是以权谋私，害怕自己儿子丢性命，却让别人家女儿代替。而敌人缩头缩脑不敢露面，有什么好怕的！只要你带领大家一起出击，必能胜利！”

子路喘了口气接着道：“现在看来，不是别人害怕，而是你害怕！”

说到这，他竟然哈哈大笑。

老者雪白的头发忽然全都竖立起来，本来蓬松舒适的衣服忽然鼓了起来，宛如他的身体突然变胖，衣服不再舒适，他那张落满岁月痕迹的脸忽然变得通红。

突然他两只手像一双钳子一样紧紧地抓着子路的肩膀道：“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胆量！不知天高地厚！据族中最古老的典籍记载，世间上的高手杀死我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何况是你！先辈们忍气吞声了多少岁月才留下这么一支族人。你想让先人这最后一点血脉都消失吗？”

婉柔本来默不作声，只是在那里暗暗伤心，当看到子路如此维护自己，虽然甘之如饴，但也暗暗着急。

最后子路越说越大胆，她也越听越心惊，直到子路的父亲如此大动肝火，婉柔急忙用手拽了拽子路的衣袖，看子路没有反应，又使劲掐了掐他。可是子路对她的动作毫无反应。

子路面无表情，拳头攥地咯咯直响。

“好，你骨头硬！”子路的父亲手上又加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