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时本就少有人会去抹口红。

可是不知为何，他却看得那么羡慕，羡慕到咬牙切齿，羡慕到几近想要捶胸顿足。

但是他不能，他不能叫眼前这两个女人再为自己担心。他已经长大了，再不是小时候那个围在奶奶身边嚷着要吃奶豆子的穿开裆裤的小孩子了。

他应该有他的担当。

“其实啊，我相信你爸。”赵启芳一边给婆婆和儿子倒茶一边说，“你爸自有你爸的想法，他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没个正经，可是我知道他是个心里有数的人。”

“可是……”林静远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突然不知怎么开口，竟一时被自己说了一半的话给生生哽住。

“可是，你现在不是不相信你爸，而是有点儿信不着那姑娘，对吧？”奶奶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到了茶几上，缓缓地说：

“你觉得她骗了你这么久，到现在才告诉你这件事，这件事还这么大，你心里对她没信心了，是不是？”

“可能吧…”林静远苦苦摇头，将脑袋埋进双膝之间，不敢看母亲，也不敢看奶奶——

他其实是不敢看母亲与奶奶眼中，那个颓丧的自己。

“所以，我才让你相信你爸啊！这个事儿啊——”奶奶伸出手摸着林静远的头，眼神坚毅而又肯定，“你爸他肯定是有他的打算的，他肯定能给你，也能给咱们大伙一个合理的结果——

谁让他是我儿子呢！”

“诶呦！瞧给你能的！”

“闭嘴！你个没礼貌的女人！再早个几十年，我肯定叫我儿子把你给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