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也不多说了,记住,保住自己的性命。”拓拔朗沉声说道。
“要说这些,我可是专业的。可用不着你们再来说教啊。”看着宰如龙也即将要开口,我连忙打断道,出生入死了很多次,我习惯了随时面临危险,可还是不习惯眼前这种送别的情景。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马上离开,说完我转身就走。
“臭小子。”拓拔朗看着我离开的背影笑骂道。接着拓拔朗立刻看向了宰如龙。“尽量减少他的风险,宰将军。我可不习惯看着手下的兄弟送死。”
“你想的可和我一样啊,拓拔将军。”宰如龙说完笑了起来,“这个家伙和死士处其他死气沉沉的家伙可还真不一样啊。”
三日之后,拓拔朗和宰如龙如约进攻了龙渊城,据说被打得落花流水,拓拔朗更是被赵生死死追了三四十里。据说还被追得滚下了战马。之后的一年之内拓拔朗都被人称为滚马将军。直到后来的一系列事情发生才扫除了骂名。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那一日,拓拔朗的部队虽说受了一场惨败,但是拓拔朗并没有被追下马,相反,虽说看起来丢盔弃甲,但是除了寥寥无几的十二三个伤员竟无人身亡。虽说场面上不好看,但是并没有太大的损失。据说就连被赵生追了三四十里都是拓拔朗自己下令杜撰的,为的就是退兵,争取两个月的时间。只是可能拓拔朗也没有想到传言会愈演愈烈,到后来足足被嘲笑了一年时间。
在后来,两国开始重新通商,有些被困住的周朝商人也开始慢慢回国。而临岳山也给了我一个新的身份。鲁国的一个读书人,叫墨启智,据说墨姓很是稀少,更多的人都死在了一场战乱之中。
拓拔朗最初有些反对临岳山给我的身份,只说墨姓太过特殊,会不会容易暴露。但临岳山却说:“韩愈双手有老茧,身体也太过壮实,要装书生太容易被发觉。墨姓乃是墨家后人,会些拳脚功夫不奇怪,而且谁都知道我们和墨家乃是大敌,如此才不会被怀疑。”两人商议了许久,拓拔朗才同意了这个建议。
在身份确立之后,临岳山单独将我带到了一间屋子里,给了我一把匕首和一个徽章。
徽章不大,也就两指宽,而长也不过是比宽略长一点罢了。徽章完全木制,中间有一个凸出的墨字,匕首通体漆黑,临岳山说乃是一种罕见的木头所制。好像说是百年铁木。拿在手中甚至要远超一般的铁的重量。吹毛立断,锋利无比。
“这两件东西乃是我一老友托付与我,今日就借你隐藏身份,有了这两个东西,相信你身份的人会多不少。”临岳山慎重的看着我说道,眼睛看着我接过的两样东西。“这一件叫做墨子印,你按一下上面的墨字。”
我看了看临岳山,感觉有些奇怪,但还是依照临岳山的话做了。刚刚按下,手中的长印便转动了起来,印身折入了我的手中,两遍伸出了两把匕首,匕首不长,如同小孩的手掌。但是寒气深深,一看就知道如若用在杀人,定是一把利器。
不得我回过神来,临岳山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抬起了我拿着那把铁木匕首的手,接着一章拍在我的手侧,我的手臂下意识的一抖动。那把短匕立刻变成了一把长剑。接着拓拔朗将我的手臂向着刀背一面轻轻一推。刀背面瞬时出现了刀锋,而刀锋又变成了刀背。至于其中的门道,我根本解释不清。
“记住这种感觉,这两把利器如果好好使用,至少你存活的几率会高一倍以上。”临岳山又恢复了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样。“那一年,墨家没有了之后,天下现存的这些东西不多,但是只要有,那么一定是墨家之人。”临岳山最后看了我一眼之后,也不在管我,自顾自的走了。或许是他又想起了那个和我很像的人吧。
在临岳山走后我也陷入了深思和沉默,我忍不住摸向了我腰间的铁爪,铁爪和眼前的东西太像了,或者说,根本就是出自一个地方。既然师父说这铁爪是我祖传之物,那么我祖上和这个墨家又有什么关系。而我师父和临岳山又和墨家有什么关系,墨家到底是什么。这一切仿佛毫不相干,但又紧密相连。只是此刻的我,就连猜测也猜测不出来。
从这里离开之后,我碰上了拓拔朗,拓拔朗只记得墨家是名动天下的大学派之一。比肩法家和道家比医家儒家等还要略胜一筹,后来不知怎么就没落了起来,江湖上众说分呈。只是他也不知道距离的原因。毕竟二十年前的拓拔朗也不过是山野乡村的一个小孩罢了。拓拔朗只知道不知道为什么,十年前韩国开始打压墨家,只要是墨家之人一被发现,就必死无疑。
索性死士的训练教会了我很多,对于墨家虽说我依旧感兴趣,但是打听未果之后我就压下了好奇心。太过好奇容易丢了姓名,对于此事,我一贯牢记心中。而且既然落实了身份,那么出发也就是迟早的事了。
离开韩国做任务我经历了几次,但是像这样独自完成且要不杀人的次数并不多,说实话,我还是有一点紧张的,我既怕拿不到有效的证据,也怕太快被识破身份,说来有些好笑,我开始越来越怕死了。就如拓拔朗所说,我越来越有了人气。
很快,我便和接应我的车队见了面。带我去的是临岳山,临岳山一身粗布衣服,如同路边的老者,慈眉善目的,只是痴傻的笑着。
接应我的车队有十来人,除开七八个随路互送的武行,就只有五个人。一个眉粗眼圆的老者,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账房先生,一个看起来是主家的老人,身后还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