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朗随着临岳山向着城楼走去,大周的领土和这座城距离不算远,仅仅百里,如若全力奔袭,不过一天时间便可兵临城下。城外一片荒地,只有百米之外偶尔有孤单几座茅屋。
“酆都城,乃是一座人造的天险,入内下马,有些新兵蛋子只要靠近都会两股颤颤。这座天险既是大韩的福气,易守难攻,也是我做下的孽啊。大周乃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你可知道,看着大周这只病虎的人有多少,为什么都不敢第一个下手。大周可是秉承天意啊。逆天而行,坏了我大韩气运啊。”
“大将军,鬼神之说我拓拔朗一直是不信的。”拓拔朗略感抱歉的说道。
“且不论气运一说,大周尚有余力,而我们还未准备好,整个大韩有一大半的兵士都未曾经过战争。如果我们想要当这个箭头,那么注定要经历这最强的一击。我懂申不害的意思,但是死的人已经够多了,够多了。”临岳山说着说着,仿佛没了兴致,只是按按叹息的向着城下走去。
拓拔朗从未经历过气运一说,韩国崇尚法家,对于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向来是不屑一顾。但对于兵法一说,拓拔朗却是很清楚。临岳山的说法很有道理,但是如若真能拿下头筹,攻入大周,拓拔朗不在往下想,比较临岳山要比自己高明得多,自己能够想到三分,那么临岳山必然想得到五分。
我就这样看着两人在我面前交流,说实话两人每一个观点都与我无关,我是一把刀,也只是一把刀,所以,我说不清楚谁对谁错,但是我知道,有人会死,两个人都会。
平静的日子并不会太久,入城的第七日,圣旨自都城而来。宣旨的是韩昭侯的内侍,着金盔金甲。浓眉大眼,相貌堂堂。自称宗另成。
宗另成手持圣旨,众人皆跪而听宣,唯有临岳山得特权,站立听旨,唯鞠躬足矣。旨内写明:“周赧王债台高筑,大周分国而治,国内百姓皆民不聊生,天人共愤,今顺应天意,命临岳山、拓拔朗统领五万兵马起兵伐周,任临岳山为西征大将军,拓拔朗为右将军,任宰如龙为前锋,三日之内,兵临龙渊城。”
跪下之人齐呼领旨。说罢,临岳山上前领旨,宗另成既是连画都未曾说上一句就转身离开。
领旨之后,临岳山召集军中将士,进行了一场盛大的聚餐。除了些许哨兵,城内灯火通明,一张长桌几乎从城这头摆满了那头,而一坛一坛的酒一眼难以看到头,虽算不上好,但是胜在辛辣,也是别有一番风味。毕竟在酆都这般的苦寒之地,能喝上一碗酒,都算是福气。
酆都的夜很冷,或许是周围太多的怨魂,或许是即将入秋,临岳山要靠穿着一件皮袄御寒,众人落座,只见临岳山站起身来,一鞠到底。接着看都未看一旁的酒碗,拿起手边的一坛酒。少见的大声喊到:“酆都的大好儿郎,马上建功名,大周不仁,我临岳山越以单薄之身,杀他个片甲不留,让我酆都男儿的威名让天地颤抖。我愿以身,直冲黄龙!”说完便将手中壶酒举起,咕咚咕咚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