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燕荟一向与她不和,眼下她见着自个儿这副模样,又听了那番话,告知了夫人的话……
燕枣忽地要将披着的锦帛扔掉,绿枝眼疾手快的压了上去,笑眯眯的说:“这还有一截路呢,燕枣姑娘莫急。”
“放开我!”燕枣急得眼睛通红,然绿枝手掌始终稳稳的压在上面,不动分毫。
待绿枝被‘压’着走到玉铸居,那些子风言风语早已不知传成了何样。
燕枣满心忐忑的等着临川候夫人回来,而后者进院子后,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听说,你想做主子了?”
“不,奴婢不敢啊!”燕枣看着漠然走开的侯夫人,瘫坐在地。
晚些时候,绿枝取出姑娘交代好的银子打赏给那两个白日里说话的婢女,叮嘱了几句莫要说出去云云,那两个婢女捧着银子应下笑着快速跑回了下人房。
“若是夫人查起来怎么办?”青蕖捧着一叠衣物站在她身后,担忧的问。
绿枝走过去安抚的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以继夫人的性子,不会费力查流言,只会下狠手打压防范。”
“咱们的姑娘,看着年纪小,这心思啊,却不输于大人。”青蕖叹道。
可也正因如此,她们就愈发怜惜,她们的姑娘本该是活泼俏皮的年纪,却硬生生被逼成了小大人。
果不其然,没两日,就听说燕枣生了病,被家人接出府养病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转眼到了进宫的日子,老夫人前几日特地遣了嬷嬷过来教她规矩,又给她做了身杏色绣蝶袄裙,乌黑的头发被盘成两团,各系着杏色绒花丝带。
在她被临川候夫人带进宫前,老夫人特地招她过去瞧了瞧,除却还是不满意她那张不符合年龄的小脸,其他地方倒是很满意。
“今儿进宫,太后定会找太医给你瞧眼睛,届时说什么,怎么说,你心里要有点数,”唯恐她年幼不懂,老夫人还是略微提点道,“好事是用来向外说的,其他的,只能自家人知道。”
明莞浓唇角动了动,似乎是要笑,但还是抿了抿淡色粉唇,应了声‘嗯’。
看着明莞浓被嬷嬷带出院子,老夫人斜倚在软榻上,低喃,“这孩子经了那些事儿,已经与咱们不亲近了,若是以后真进了宫,恐怕咱们府上也是得不着什么好处的。”
“老夫人莫要担心,二姑娘终究还小,前夫人故去未久,想来心里还念着,往后对她好些,自然也就亲近了。”陪在她一旁的嬷嬷劝慰道。
“但愿吧。”只是话虽这么说,她面对这么一张年纪虽小却能看出肖似闻氏的脸,就难以对她好起来。
若不是那个女人,儿子怎会这么多年才四个孩子,又郁郁寡欢了那么久?甚至,一年也不愿回几次家!
走出禾铸居的院子,临川候夫人蓦然道:“想起忘了个东西,你且先在这儿等着。”说罢,也不等她回话,领着婢女又往玉铸居去,将她独自一人丢在原地。
眼前是一片黑暗,贴身丫鬟和嬷嬷被临川候夫人以未学过规矩为由拘在了止澜阁,明莞浓伸手在周围晃了几下后,小心往前走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