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媃并不害怕,也不介意他叫错人,反是笑得愈发温婉,回握住宁帝的手,一字一句温柔诚恳道
“陛下,妾身怎么会嫌弃您,您是妾身的天,是妾身的地,还是臣妾的唯一,妾心心念念的都是您,无论您做什么,妾身都会无条件支持,怎么会嫌弃您,妾知道,陛下受了许多苦,妾心疼陛下还来不及。”
“真的吗?阿婉,朕就知道,这世上唯有你是最体谅朕的,阿婉,阿婉。”宁帝神色柔和下来,却还是依旧眼底通红,神志不清。
“是啊,妾是最体谅陛下的了,陛下睡一觉吧。”苏云媃素手轻抚他染上霜色的鬓角,眉眼弯弯的吻上他的额头。
长安王府,萧晋面色憔悴的倚在拔步床的素锦迎枕上,神色淡漠的面对着来来往往的太医,一群蠢货。
“陈医令,下官觉得殿下脉象为迟脉,无力且凝滞,阳气虚损,无力运行气血,脉迟而无力,为虚寒症,并非病入膏肓啊。”谢医丞迟疑的反驳陈医令的说法。
陈医令眉头一拧,大声斥骂“糊涂,庸医!殿下的脉象明明如物之浮,如风吹毛,无力凝滞是不假,却并非是虚寒之病症,虚寒多生于女子,血脉不足。殿下明显是······要薨于明年秋末的脉象,若有灵丹妙药吊着还算好。”最后一句几乎细不可闻。
谢医丞虽有些疑惑,但他相信陈医令的医术多于相信自己,只觉得自己医术还需多加修习。
其他太医见谢医丞如此,便也推翻了怀疑,一行人讨论了药方便相伴回宫,陈医令走在最后,与萧晋交换了一下眼神。
“殿下,把药喝了吧。”木生吹了吹棕黄药汤,递给萧晋。
看着殿下紧皱的眉头细声劝导“殿下,喝了吧,这是陈医令开了调理腿寒的。良药苦口啊,殿下。”萧家的男人似乎都怕苦嗜甜,每次吃药木生都要费好大的力气来劝。
“蜜饯递过来。”萧晋面色不悦的吩咐,蠢货,不知道准备蜜饯,还要我吩咐。
“诶诶。”听说同意吃药,木生忙不迭的转身去端桌上腌的酸甜可口的桃脯。
桃子还是初秋摘的将熟未熟的好桃子,用水糖和柠檬一大火起煮一刻钟,小火再煮一刻钟,再加上削好的桃子,煮半刻钟,再加糖和水煮半刻钟,还要加糖煮两刻钟才能出锅晾干,喜欢的还可以加些桂花瓣,香气会更加浓郁。
殿下打小儿吃药就离不开,颜色金黄接近琥珀色,泛着糖渍残留下来的晶莹,酸甜适口,微微留着些汁水,使嚼起来不会太过干硬。
萧晋皱着眉头一口气把药灌了下去,青着脸一连吃了好几块桃脯才算完。“阿迟醒了吗?”萧晋嘴里含着果脯问他。
“没呐,太医说中了药还是自然醒来的好,怕是要睡到明儿个中午了。”
萧晋了然的微微点头,嘱咐明日他不方便出门,让木生带些小玩意去看看唐玉晚。
木生应着,又不顾他家殿下不悦的神色将果脯端走,晚上甜的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