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干了。不会着凉。”他说着，余光不放过钟艾表情的丝丝变化。她先是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话的意思，接着要把手撤回来，却被这男人紧紧扣在掌中。

“陈煜，我有事，要先走了。”她的话明明简单，却带着威胁的口吻，好似他不放手，她就会做出什么惊天地的事。

留不住人，也留不住心。

陈煜摆摆手，“那——不送。”他故意扯长了音，头也没回，往屋子里走。

冬日寒风冷冽，钟艾扯了扯大衣的衣襟，坐回到车里，暖风开到最大，她查了查这几十分钟的邮件和电话简讯。

没有新的邮件。

赵西语的三条信息一通未接电话，无外乎是汇报她和团队成员那边的情况。

另外一条是不认识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能不能再和你谈谈？——楚楚。”

钟艾眯了眯眼睛，思考着要如何回复她，突然间，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在这寂夜里显得空荡而突兀。

钟艾看出来，这号码正是刚刚发短信的那个。

她按下了绿色的接通键。

“钟艾吗？”听筒里有呼呼的喘气声，钟艾听出来是楚楚的声音，她应了一句：“嗯，是我。”

“钱我不要，你能不能保我？我愿意把周蕴洁的事告诉你。”她的语速很快，声音断断续续，步子不敢停，钟艾将车内的热风调低，眼底浮上一层薄尘。

“我以为我们的生意算是谈完了。”

上一次，楚楚坚定的拒绝她，钟艾觉得她不算一个聪明人，今天，电话打过来找上她，想来她可能不是太笨。

那边的呼吸骤然失稳，紧接着，是门板被拉动的声音。楚楚恨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穿高跟鞋，从超市出来后她就觉得不对劲儿，总感觉身后有人跟着她，可是回头看的时候，除了几辆呼啸而过的车外，她连只流浪狗都没有见到。

她不敢停在大道上，自从某些叫车软件流行后，立南市就很少看到正规公司的出租车。她三步一回头，暮色渐深，她想起刚刚超市电视里正在播报的新闻，旭安市绿洲大厦今晚发生了严重的火灾，起火原因尚不明晰，但是这时候，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杨志为。

她想起了周蕴洁被杨志为看上的那个晚上，周蕴洁穿的是热辣的短裙，上身是黑色的文胸和罩在外面的黑色皮衣，笑起来，唇妆楚楚动人。

楚楚想起来连续几夜做的噩梦，一边快步走一边给钟艾打电话。

那女人明艳清冷，看上去是很有手段的人，她知道自己有周蕴洁的另一个联系方式，怕是警方和杨志为早晚都查得到。

那些事，她本不想知道，可是，为何周蕴洁偏偏要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