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东西哪来的白学不白学？”

听到陈煜的话，白继冉无声的叹了口气：“和我也不说实话，算了，撤了。”

陈煜看着他的背影没接话，冲锋衣的领子竖了起来，随手将衣服上的帽子掀起扣在头上，阴影遮住了大部分的脸，他摸了摸口袋，是上头来的信息。

人就靠在走廊一侧的墙上浏览发过来的文件，有高跟鞋踩在这玻璃瓷砖上的哒哒声从包厢那边传来。

文件机要，陈煜收了手机放进口袋。偏头，正是那会儿在门口过来“投诉”的姑娘，她脚底是双平底乐福，走得飞快，看样子是要去楼下结账。

那跟鞋触地的声音不疾不徐，正有节律的在接近。很快，姑娘到了楼梯的拐角处，转身下了楼。

陈煜微低着头，一双秀气而白皙的脚踩着双黑色的高跟鞋就这么从眼底踏过。狠冷的天，那脚背雪白，倒是映了这大雪的天色。陈煜站直身子，目光正掠过这人的侧颜。

呼吸仿佛被她的脚步牵制住，眸子顿时凉了下来。这张脸，就算再过二十年，他也认得出来！接着心好像被狠狠的抓了一下，如同驳船的船锚钩进了肉里，嘶嘶的疼。

呵，他戒了九年的烟，真特么想狠狠的抽一口。

陈煜一个大步，挡在了她的面前。

钟艾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眼底一沉。对面的人戴着宽大的帽子，阴恻恻的，只能看到下巴俊逸的曲线，听到鼻翼嗡动发出哼的一声。

这小镇，没她认识的人。

“先生，让步。”

声音淡凉如雪水。

“蒋安歌。”

陈煜念出三个字，恨恨的，仿佛每咬一个音都试图掩盖心底浓浓的情绪，却是藏不住的。

钟艾身形极稳，手压上陈煜横亘在前的手臂，向下按想除去这阻碍，奈何他臂膀有力，钟艾根本动不得他半分。话不再客气，眼睛微微向上抬，红唇吐出几个字。

“你认错人了，让开。”

瘦削挺拔的身影猛地一晃，压着她的肩膀，死死的将钟艾扣在了灰白墙上。粗砾的装潢使得白墙上有凸起，咯得她的肩膀和后背都微微吃痛，膝盖欲向上踢却被他的双腿紧紧抵住，动弹不得。阔边的帽子遮下来，隐去了他的表情，却让钟艾借着走廊的微光看清了他的眼睛。

那双墨染了的双眸此时正带着复杂的情绪，紧紧锁住了她。

男声沉而低缓：“你不叫蒋安歌？”

手腕被他扣住，像上了手铐扯不出来，钟艾抿嘴笑笑，眼神清丽，语气不肖：“蒋安歌是谁？你前女友？”空气凝滞了片刻，陈煜就这样箍住她，不让一分一厘，钟艾眉毛微拧在一起，“你这样，我要喊人报警了。”

陈煜忽然凑近，低语在她耳畔：“一分钟心跳132下。”他单手扯下帽子，俊颜近在咫尺，“不要和警察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