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继冉答得也简略:“称不上喜欢。”
陈煜扬扬眉,黑瞳漆漆,“听到了么,你白大爷不喜欢听歌,昊子,你折腾个什么劲儿?”
齐昊摸了摸鼻子,“这不是都关了吗?”不明白陈煜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继冉心思细密顿时了然,“敬酒赔不是我去吧。”将杯中的啤酒倒满,欲起身,却被齐昊拦住了,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啊,陈队提醒的是,我去,都是我考虑得不周。”说着,端了杯酒还有一瓶未开的啤酒出了门。
窗外大雪飘飞,冷漠的天空染了白,絮絮扬扬,像无数的尖刀划伤了巨大的黑色幕布,顺着那伤口,有记忆随重力倾泻。
身旁有人递过来一支烟,陈煜将打火机扔在桌边,谢过:“我不吸烟。”
白继冉听到这话笑出来:“以前属你抽得最凶。”
陈煜也不否认,嘴角噙着笑:“早戒了。”
戒了九年。
很快,齐昊就回来了,杯子空了,绿身酒瓶也空了。
“哟呵,邻桌酒量可以啊。”
齐昊摇摇头,“狠着呢。”
有人问他:“那个小姑娘看着不像能喝的样儿啊?”
齐昊睨了他一眼:“都是我喝的,我干的!”
大家一愣随即哄笑,“敢情你是被灌了啊。”
齐昊苦笑着:“真是碰到高手了,人家一口酒没喝,反倒是我,不喝都不好意思。”
陈煜听了一分钟,接了句话:“她老板?”
齐昊眼睛一亮,“还是我们干刑侦工作的同志厉害啊,那个小姑娘看着文文弱弱的,哪那么厉害?应该是她上司,一个年轻女人,长得是真好看,一打眼儿我以为是个明星,可看着又不像,这么冷的天一身看着挺薄的黑色套装,我进屋的时候看了我一眼,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举着倒有纯净水的杯子,和我说了句:刚小赵走错房间打扰了各位,抱歉,我替她一杯。完事,就一杯冰水干了进去,我看着都牙打哆嗦,四五块冰还留在空杯里。她的话听着温和,但是扰民的是我们,我不干哪来的面子。”
“然后你就喝了一瓶?”
“别提了,来块肉给我暖暖。”
陈煜靠在座位里,听着齐昊的话,没笑他蠢。
给白继冉的接风宴吃得并不久,外面天气恶劣,雪没有停的意思,能见度太低,想今晚开回旭安市是不大可能了。齐昊他们几个琢磨着找家靠谱的旅店住住,这镇子不大,刚开车拐了几个弯就基本绕了个遍,裹上内棉布的大衣,齐昊到楼下结账,剩下的人穿了外套拿着包走在后头。
白继冉同陈煜走在最后面,楼底下仍旧是推杯换盏的热闹声,他似不经意的开口:“当时国际班念得好好的,你怎么就突然转到普通班要去参加高考了?那几年的德福不算是白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