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回应他的不是客套寒暄,而是奚落,“你让人送诗过来却是何意?本世子可没有龙阳之好!”

这声音,如石子敲打着心湖,如此熟悉,真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承瑾!

脊背瞬间绷直的她有些难以相信,以致六神无主,千盼万盼的那个人,此刻只与她隔着一道墙,她只要勇敢的跨出去就能再次见到他,可是她却犹豫了,只因心中疑惑深甚,

世子?他不是盐商吗?假如真的是承瑾,那么他到底姓什么?真如容棠所言,他不姓赵?那他为何要对她撒谎,为何不肯说实话,怕她真的来找他?所以他其实并不打算再见的吧?否则定会与她说出真实的姓氏和住所,既然有心隐瞒,便无坦诚之心!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又开始凌乱,如狂风刮过的海面,再难平静!

堂中的承瑾并不知情,只在奇怪容棠命人送来的这首诗究竟从何而得,那首诗只刻在竹竿上,按理说外人不可能知晓,难道他派人去过临水村?

而容棠最喜欢看他疑窦丛生的眼神,能让承瑾困惑,对他而言很有成就感。既然他肯过来,就证明那诗真的是他所刻,想来那拿竹竿的姑娘也对他很有意义,毕竟不是特别重大之事,承瑾一般不会过来见他,成竹在胸的容棠哂笑道:

“堂兄还跟我装算?自己写的诗,还问我是什么意思?你该问的是,这诗是从哪儿看到的吧?”

承瑾之所以没问,就是不希望露出把柄,偏他一再追根究底,还自问自答,“堂兄想了解之事,我自当为你解答,抄给你的那几句诗,我是从这儿看到的。”说话间,容棠将竖着背于身后的竹竿转了个圈,置于身前。

果如他所料,承瑾见状面色顿变,但又很克制的尽量舒展眉头,移开目光漫不经心道:“一根竹竿而已,也值得你大费周章的把我请来?”

容棠倒想看看他还能装到何时,故意诱导,“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得到这竹竿的?说来那位玉溪姑娘长得倒挺标致,难不成……是你的心上人?”

玉溪!他居然连她的名字都知道,面上虽强装镇定,可承瑾那负于身后的手一直紧掐着自己,很想问个清楚,但又不断的提醒自己要稳住,不可着了容棠的道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的承瑾微扬首,淡然回道:

“不过是朋友而已,倒让你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