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始终是个姑娘家,还是有所顾忌的,“即便你不会,可你与我住在一起,于我的名誉有损啊!这样对我将来的夫君也不公平是吧?”
看她似乎不大情愿留他在此,他也没哀求她,只叹自己命苦,
“我误入此地还受了重伤,若是露宿山野,晚上定有豺狼出没,闻到我身上的血腥味儿定会把我给撕咬入腹,还请姑娘念在一面之缘的份儿上,明日来帮我收骨,好歹别让我暴尸荒野。”
偏偏玉溪就吃软的,一听他这么说,又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太过小家子气,思量再三,终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再顾虑,
“唉!罢了!即便我再清白又如何,也不会有人愿意娶我,那我还怕什么有损清誉呢?本姑娘无所畏惧,你且留下养伤,嫁不出去就当个老姑娘吧!顶多被人笑话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仔细想想,他这般住在人家小姑娘家里,的确有些强人所难,大丈夫理该有所担当,思量片刻,他解下腰间玉佩,又拉过她的手,放于她掌心,容色郑重,
“这算是定情信物,自此后你便是我的人,这样收留我也算合规矩,你不必再担惊受怕。”
怔怔接过的玉溪半晌没回过神,一脸懵然的看着手中的玉佩,“定……定情信物?这……这也太仓促了吧?我才认识你不到一日,连你的名字都不晓得呀!”
虽说她恨嫁,可突然有了未婚夫君,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拿筷头沾了些水,在桌面上一笔一划的写着,男子向她坦言,“这便是我的名字。”
玉溪歪着小脑袋一看,但见桌上写的是:承瑾。
简单的两个字,轻念出口时,似乎承载着无限美好,此时的玉溪懵懂无知,尚不清楚这两个字赫然出现在她的命中,究竟是缘还是劫,只知道自己有人肯要,终于不再担心嫁不出去!
看着她那窃喜的笑容,承瑾忽然觉得她是个很容易满足的姑娘,在他看来很小的一件事都能令她开怀雀跃,他若是能像她这般无忧无虑远离是非争端,该有多好。
原本承瑾打算睡塌,可她却说塌在外屋,容易被人发现,还是睡里屋安全些,两人商议好之后,各睡各的,忙碌了一整日的玉溪倒在榻上就迷迷糊糊的枕着山中繁星入了梦。
当晚她就梦见自己身着火红色的嫁衣,正端坐在屋内等着新郎官儿来挑盖头,等了半晌不见动静,她便自己揭开,但见身着喜服的男子背对着她立在窗边,她害羞的唤了声“承瑾”,那人并未应声,只是微侧首,然而那侧脸似乎并不像承瑾,惊诧的玉溪想走过去看仔细些,却不合时宜的醒了过来。
以致于接下来的日子,承瑾总是无意中发现她在偷瞄,待他的眼神递向她时,她又立马收回凝于他面上的目光,假装看向旁处。
玉溪自以为这目光转得极其自然,哪料下一瞬便有嘲笑声传入耳中,“想看就放肆大胆的看,我又不收银子,何必偷偷摸摸?”
“你……”这人说话也太直白了些,羞恼的玉溪想反驳,又觉自个儿偷看的确理亏,可她只是观察他的侧脸,想确认梦里的新郎官儿究竟是不是他,仅此而已,并没有旁的心思啊!
窘迫的玉溪没法儿解释,只能吃这哑巴亏,再不好意思偷看他,两人就这般平安无事的相处了两日,饭菜依旧是蹭齐叔家的,但她一个姑娘家,饭量不可能太大,齐家送来的饭不够两个人吃,她总是吃得很少,多留些给他。承瑾过意不去,怕她挨饿,便想着自己生火做饭。
反正她家院子里也有很多菜,不做浪费,干脆自个儿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