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平!”常若凝高声叫道,“把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莫平早等在厅外,一听她喊,便小跑着捧着一只木盘进来了。
莫远之掀开盘上盖着的一块红布,露出底下沉甸甸的一盘银锭,“师伯,您和诸位师兄弟都辛苦了,这点小小敬意,您别嫌弃,拿去喝茶吧。”
他说着,便端起那盘银锭,放在常定手边茶几上。
常定慌忙站起来,看了看那些银锭,摆手道:“这,这也太多了……姑爷……咱们这几个人,哪里分得掉怎么多银子……”
“哎,谁说这是给你们几个人分的了?”常若凝笑着从自己怀里摸出一个锦袋,“师伯,桌上那些呢,是给你的手下的,我这个,才是给你的。”
她将锦袋双手递到常定手里,常定打开一看,见是几十枚明晃晃黄澄澄的金饼,顿时手一甩,想丟还给她。
“这可使不得。”常定大声道,“凝儿,我不过就是跟你出去玩了几趟,一路上又没累着又没苦着的,哪儿能收你这许多金子!”
常若凝将锦袋往他怀里塞,“师伯,要不是有你,我们哪儿能收回来这么多宝贝?我们知道你不爱钱财,所以特地只给你这么点儿散碎金子。你回头给你那几个儿子买买宅子,买买田地,可就用的差不多了。”
常定还是慌得直摆手,白胡子都吹起老高。
常若凝见他执意不收,便皱起眉头,泫然欲泣道:“师伯,你要是不收,我爹爹可要说我不懂礼数,拿家法打我了。你不心疼凝儿挨打吗?”
她嘟起嘴一撒娇,常定顿时大感扎手,无措地抬头看了看莫远之。
“师伯,您快收下吧。这也只是我们的一番孝心,拿不上台面的。您是自己人,我们这才厚着脸皮拿出来了。要是您不收,我们可只能再想别的法子了。”莫远之对他笑道,“况且若是您今日不收下来,若凝能闹得咱们都没晚饭吃。”
“哎……”常定摇着头,极不情愿地将那袋金饼收入怀中,又问常若凝,“你爹爹可好?”
常若凝点点头,“又闭关了。你要不要去揪他出来?”
常定哈哈一笑,“那我可不干,一把老骨头了,没事去碰那个钉子做什么!”
“师伯。”常若凝又正色道,“远之跟我商量过了,西域如今战火频繁,以后咱们是不能去了。我这么多年,一直拖着您这常家第一高手陪在我家里,也……很是过意不去。这次您既然回来了,给我留下几个您瞧得过去的师兄弟,自己便可回山里养老了,可好?”
常定看看她,又看看莫远之,颇有些踌躇地想了想,“凝儿,我自己是好办,只是给你留人这事,难办……”
“难办?”常若凝略带紧张地与莫远之对视了一眼。
“嗯。”常定点点头,“你这里风景秀丽,气候宜人,平时事也少,除了看看门户,那些跑腿打杂的事一样都不用做,日常就是练练功聊聊天。你和姑爷又对人体贴,从来不大呼小叫的,谁都想留在你们这儿。这在回来的路上就差点没打起来……”
常若凝见他一脸苦恼的样子,已经笑了起来,没等他说完,便摇着头道:“那这可是您操心的事儿了,我管不了,我只管家里时刻有人便是了。”
常若凝跟常定出门去西域的时候,将原来日常守在莫宅的人都带着走了,又从常家调了八个人来,这会儿常定回来了,一时间家里有他十几个徒儿,晚饭时听他说过几天要带一半人回常家剑谷,便纷纷叫着想留下来,闹得常定晚饭都没吃好,头疼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