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二哥您先别谢我。”莫远之赶紧道,“孙先生原先做过礼部尚书,也是身子骨不大好,才退隐回家的。他名气大,眼界也高,我只能带着您家公子去见他,至于他肯不肯收这个徒儿,愿不愿举荐他……这个……就要看他们二人的缘分了……”
“这我知道!你肯帮咱们牵线搭桥,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接下来就得看彦腾自己的造化了。”常如柏坐回椅上,显是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闲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咱们都是一家人,您太客气了。”莫远之谦虚地一拱手,“我也做不了什么,不过是略尽薄力而已。您和岳父及其他几位哥哥都对我有恩,远之本就无以为报。”
常如柏见他说得认真,却哈哈大笑指着常若凝道:“你把这个小祖宗请走了,才当真是我们常家的恩人呢!要不是你脾气好让着她,只怕这会儿她已经谋杀了三五个亲夫,搅得我们山里全是来算账的人了!”
莫远之犹在摇头说着“哪里哪里”,常若凝已经拍桌怒道:“你拆我台做什么?当心我不让你妹夫给你儿子举荐了!”
常如柏立马认怂道:“祖宗妹妹,我错了。”
他一面道歉,一面还看看莫远之,一副心照不宣地样子挑了挑眉。
常若凝假意瞪了常如柏一眼,又笑咪咪地问:“若是你儿子将来真中了状元,你要怎么谢我啊?”
“我谢你什么!”常如柏转过身去,“要谢也是谢我妹夫。”
“那要是没有我,你上哪儿来这么一个妹夫啊?”
“没有你我指不定还有其他妹妹呢?”
“那你妹妹指不定还是嫁一个武林中人呢?上哪儿去认识什么当世大儒?”
她二人正事一说完就开始斗嘴,莫远之靠到椅背上一面喝茶一面看热闹,只觉得甚是好玩,又见常若凝抱着兔子,伶牙俐齿,声音娇俏,仍像是活泼少女的模样,不禁盯着她看,心底笑开了花。
常如柏一来,这山上仿佛一下热闹了许多。加上一群子人从山上打猎回来,全挤在一堆叽叽喳喳地显摆自己的猎物,直把院子闹翻了天。
晚饭时杨老板看常如柏的眼神仍是惴惴的,似是怕他又冷不丁放箭出来,常如柏大约也是知道自己下午吓到了人,上赶着要送杨老板一把上好的佩刀,又要教他一套刀法,两人三杯酒一下肚,便称兄道弟起来。
临睡前常若凝一个人去了常如柏房里,正色问:“二哥,你醉了没有?”
“没有没有,这才喝了几杯。”
“那好。”常若凝在桌前坐下,“那令牌之事,你可查出什么了?”
常如柏也坐了下来,认真道,“凝儿,这令牌确实蹊跷。我查了五年,几乎问遍了这江湖上之人,并无一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