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恒帝抬眼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垂下眼,微微收敛神色:“劳烦母后费心了,朕自有分寸。”什么时候太后干起拉皮条的事了。看来是闲的,该给她弄点事忙忙。
太后一见嘉恒帝冷了脸色,知道他不爱听这些,赶紧转移话题:“景珩啊,我们母子自幼分开,除了过时过节很少有机会坐在一起喝茶赏月……”
“母后,朕还有很多奏折需要批阅,先行告退了。”说完不等太后做出反应,就转身大步离开了御花园。只留下一脸愣怔的太后和满脸凄惶的淑妃和丽嫔。
一进大殿,嘉恒帝就唤出暗鹰卫:“快去通知一号,女孩的闺名叫菀初,菀彼桑柔的菀,和好如初的初。至于姓氏,先去董姓人家找。”
要不是太后一声“景珩”,他差点忘了这具身体的本名就叫萧景珩,和他前世一模一样。极有可能妻子也还是原来的名字,有了名字要找到人就容易多了。
暗鹰卫闻言也是松了一口气,立刻应声退下。有名字总比海底捞针好,总算还有个方向。首领这两天为了找人,听说头发都快揪秃了。
嘉恒帝斜一眼静立在角落里的刘泉,冷声警告:“你也是先帝身边的老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不用朕教吧?”
刘泉被嘉恒帝的这一眼看得背脊发寒,立刻趴在地上,恭敬叩首:“皇上放心,就是死,奴才也不会往外说一个字。”
嘉恒帝睨他一眼,坐回桌案前,翻开一本奏折:“记住你说过的话,起来吧。”
刘泉是先帝身边的老人,先帝驾崩后,就成了他的贴身太监,忠心是毋庸置疑的,只是怕他一时管不住嘴,露了风声,被有心人听去,给妻子招祸。
边疆驻军上呈的奏折,里面写到北戎族今年夏季干旱,用来畜牧的草地干枯,很多牛羊就饿死渴死,再加上这些日子观察发现北戎军队有异动,驻守北疆的虎威大将军怀疑北戎王会在冬季率军劫掠边境城镇。
嘉恒帝拳头捏得格格响,拿起朱砂笔批复:密切注意其行踪,敢踏入边境一步,狠打之。
没多少文化,对文言文一窍不通的萧景珩,能凭着记忆写出这么一句,已经是超常发挥。还有这一笔字,也是一言难尽。
身为军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领土被侵犯,保家卫国已经刻入了每一个军人的骨子里。一见北戎族想侵犯天齐朝,他就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原本打算先练好字再批复奏折,算了,就让虎威大将军以为他手瘸了好了。
唉,如果他有妻子的那手毛笔字,现在也不必闹心了。
锦州,清安县。
董菀初打开房门,让到一边:“魏姨娘有何事?”
魏姨娘走进房间,见被子已经摊开,董菀初身上松松垮垮披着外衣,假惺惺道:“哎呦,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大小姐这么早就睡了。”
董菀初温婉一笑:“没关系,魏姨娘有何事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