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又听玉画道:“况且奴婢是太夫人的人,二夫人这样分明是下太夫人脸面!”
闵恪就皱了皱眉,他的房里从没这样吵闹过。
玉画还以为闵恪是因为自己那番话而对二夫人生了嫌隙,心中一喜,正要再加把劲添柴浇油,就听见二夫人说话了。
“你说你们是谁的人?”明钰看着玉书,神情真挚地问道。
玉书被提了名字,心中一凛,忙也跪下去,低头回答:“奴婢是二爷二夫人的人。”
嗯,还有一个明白的。
明钰对玉画挥了挥手:“你拿着东西去和太夫人领赏吧,不用回来了,你是太夫人的人,我可不敢用。”
玉画惊了,没想到明钰直接拿了话柄将她的托词堵回去了。真要不回来,那她哪里还能成为通房姨娘?
明钰可不给玉画纠结的时间,看她眼珠滴溜溜转身子却不动,明钰转头就招呼陈妈妈:“快把太夫人的金贵丫头给送出去!”
陈妈妈在厨房做了很久的活,可不比一般的妈妈,一个人架着玉画就拖出去了,惹得玉画连连惊呼,到门口就给她扔了出去,里边还传来明钰的声音:“陈妈妈您轻点!”
外面洒扫的丫头全看见了,玉画彻底没了脸面,灰溜溜地回了太夫人那。
屋里却是笑开了,明钰扬着嘴角,对地上跪着的,已经呆若木鸡的玉书招了招手,一点没有方才打玉画时那样的强硬:“跪着做什么?快去传饭吧,得快点,不然请安该晚了。”
玉书就木然地起了身应是,出去传饭。
——
不一会儿桌上就摆上了早饭,知春一看,满桌子一点荤腥都没有,清淡得很,她知道自家小姐口重,这些饭菜里却没有喜人的,就回头看了看明钰。
明钰坐在桌旁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已经穿戴整齐的闵恪:“相公吃斋饭吗?”
闵恪也坐下,淡淡点了点头,道:“只有每月的初一到初五。”而后顿了顿,“你若吃不惯,可以让小厨房单做。”
闵恪向佛不是秘密,明钰没想到他到这种程度,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她虽不信那些阴德鬼神的东西,但心中向善总是没错的,遂笑了笑:“不用,妾身跟着二爷吃就行。”
闵恪看着明钰的笑眼,有一瞬的失神,而后回过神,他也不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
玉书看到二爷坐到饭桌上了,就要上前给二爷布菜,却听到二夫人突然喊了她的名字:“玉书,你和知秋去库房里找找我带来的食谱,现在去,快。”
玉书又一怔,她着实摸不清这个二夫人的想法,可有玉画在前,她不敢小看二夫人,就和知秋一起出去了。
明钰收回眼神,将桌上的青菜夹到闵恪碗里:“大人吃吧。”随即又露出疑惑的表情,“您不会连饭都不会自己吃吧?”
闵恪就拿起了筷子,竟不自知地笑了一下,谁都没瞧见。
他明白明钰的意思了,想起老师当皇子侍讲时,就常常说到温家家规,在燕京里独独一份,却遵守至今从不违背。
那其中有许多闵恪深感同意的地方,如今明钰是要用这种方式改掉他的习惯。
说不上不愿意,但看这丫头打主意的样子很是有趣。
经过昨晚,他还以为那个骄纵的温七小姐已经不在了,今日打玉画那一巴掌,好像又让他想起记忆里那个模糊的小身影。
依旧骄纵,依旧不是好惹的,却不是传言那样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