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叙正好把人拉出来,云七杳走的方向可不对。真往墙角开口方向去的话,就落入那位先人的完全算计之中了。
“在这里,这面墙后面有人。”云七杳停在墙边,稍作思考,便问沈叙:“若我把这面墙毁去,阵法会有何变化?”
“朱雀阵阵眼一动,就算毁去也没用了。从你取下镜子开始,最坏的情形已经被你打开了。”沈叙无奈道。
闻言,云七杳让二人退开一些,她则拔出逢雪剑,姿势跟在林间劈雪一般,只是略微踮起了脚尖。剑气蓄在指尖,注入逢雪,奋力一砍,便在面前的石墙上打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她抿紧了唇,对着那道痕迹越三尺左右的距离,又砍出相同力道的一剑。石墙上出现两道深深的剑痕,剑痕之间俨然便是一道石门。
“小原,换你了。”她收回剑,墙上的痕迹,正好能让羌原的折骨手施展。
羌原上前两步,笑着看了看云七杳道:“云七,我试试用脚啊。”
云七杳点头,指点道:“正面一脚便可,内力需要全部凝在脚掌才可以。”
羌原照做,他没日没夜练习了几日,正想找人试一试。此时一有机会,他不觉有些雀跃,因此脚下的内力蓄满,迎面对着剑痕之间的石墙就是一脚。
“轰——”
伴随着羌原惊喜的笑声,墙面应声而倒。
“救、我。”
这一次,三个人都听到了求救声,濒死的求救声。
羌原挥开眼前的沙尘,鼻尖萦绕的血腥味在石墙倒下的一瞬间,变得更为浓郁。
“在那边。”他招呼身后两人,捂住鼻子跨过石堆,血腥味闻着有些不舒服,与往次闻到的那些都有所不同。
石墙另一边也是一间三角石屋,方向与之前那一间相对,正是对角一道墙把一间四方石屋分成了两间三角形状的。
这一间屋子却没有石床衣物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几乎占了半间屋子大小的水池。氤氲水雾萦绕在水池之上,汩汩水声告诉云七杳等人,这是一□□温泉。
走近了瞧,便可见温泉四周有九只金色虎头,虎口大张而开,每一只口中都有一颗夜明珠。这间屋子的夜明珠不如隔壁那间石屋来得多,然而珠子的个头却大,足足抵过云七杳手中握着夜明珠的两个。
云七杳再次对生符门的作风习惯乍舌,果真是一个富贵又懂享乐的门派!
那水池中漂浮着一人,透过朦胧的雾气,也不难分辨里头是一个白发老者。再走近两步,池子中的情形便清晰展现在三人眼中。
白发老者仰面漂浮在水上,他背后血红一片,应当是后背受伤,伤口流出的血把整个血池染的通红。
云七杳见了,第一眼便觉得这个池子与少林寺藏经阁中,羌原当初泡的水池如出一辙。只是藏经阁暗室中那一个的血更为浓稠,应当是没有水混合于其中。
不知不觉间,云七杳便见沈叙已经戴上他的银手套,正蹲下身去查看水池中那人。
“旬湛长老!”沈叙看清这人容貌之后,赶紧为他把脉,又招呼羌原把人挪出水池。
池中泡着的人,正是三位守陵长老之一的旬湛。因沈叙与生符门之间走动频繁,便将此门中人大多数都记了个遍。
“不、不可动我。”旬湛嘶哑着,艰难地,低声道。
沈叙似是知道了什么,伸手探入水中,在旬湛背后摸了会儿。随着他手上的动作,他眼中波涛汹涌,怒意隐约翻滚在漆黑眸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