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逢雪

这届湖不行啊 洛时五 2070 字 9个月前

之后一年,澜沧派旧掌门因旧伤复发去世,便是这邢步蝉接手了澜沧派的新任掌门之位。上月邢步蝉曾上生符门拜访,言辞切切,直白又诚恳地表明需要附属于生符门。

陆怀衣身为掌派,此等小事自然可以自行决断。他这人有时候做仅凭心情和喜好,当年澜沧派拒绝了他,他心有不悦。因此当时他便也直言拒绝了邢步蝉归属的意愿。

“大约一个月之前,邢步蝉来我生符门表明归属的意愿。”陆怀衣不屑道:“若澜沧派依旧是前任门主掌事,我还能考虑几分,这邢步蝉重名重利,哪配与我生符门共处?”

“据我所知,这邢步蝉手段颇为狠辣,他能当上门主,当中也有好些不为外人道的龌龊之事。”沈叙把那一盆冻葡萄吃了个见底,擦擦嘴道:“他也曾来我金术门求助,坦言是因为澜沧派另一长老有异心,怕加害与他。”

陆怀衣起身走出门,神情轻蔑:“小人自有小人收,且不管他。”他跟几人道别,又对谢与霏道:“我此次去洛阳有急事要办。你安心在此等我两日,我带你回师门。”

谢与霏才见了大师兄一顿饭的光景,心中很是不舍。可陆怀衣决定的事情,似乎无人可以左右。

一行人站在指瀑楼外同陆怀衣道别,身侧便是离得很近的小瀑布,水气霭霭。

陆怀衣临走前特意看了羌原一眼,似笑非笑道:“倒不知悟善大师竟有子嗣流落,佛门之人与善为伴,这位小兄弟倒是反骨而行了。”

羌原倒是听出来陆怀衣话里的意思了。只是他对神志不清那阵的记忆一片空白,并不知道自己曾手撕了对方的师傅。因此还一脸气愤,但却碍于打不过,只是愤懑盯着陆怀衣。

“我知道你留着人有用处,便卖你一个人情,他这条命送给你了。”陆怀衣对沈叙道,他指的是羌原的命。羌原这个狂人在少林被藏了这么多年,背后一定有什么私密,倒不如让沈叙先查一查。

陆怀衣悠哉踏出林子,便往洛阳去了。

在云七杳等人也走后不久,刑步蝉也神色匆匆从指瀑楼出来,身后跟着一个矮小的灰衣男子,低垂着头。两人一刻不犹豫,离去的方向居然也是洛阳。

隔日,谢与霏收到陆怀衣口信,他被洛阳之事耽搁了,让她自行回生符门,一路上务必小心,提防生人。

她去跟云七杳道别的时候,云七杳二话不说,便也要随她去生符门:“我叫上沈叙,送你回生符门吧。”

谢与霏开心极了,连连叹道:“八拜之交都不及云七之情。”

两人把此事一说,羌原第一个回应要跟着去。谢与霏听了脸色顿时黑了,若是让生符门的人知晓杀人凶手居然好手好脚地游荡在师门,她不得被唾沫淹死了。

“你不许去!”谢与霏坚决不松口。

“来时路,去时便少了我一人,是不是不太吉利?”羌原挣扎。

沈叙则偷偷拉了云七杳到一边,问她:“你为何想要送小谢回生符门去?”

“你不是想去簇光长老的墓室看一看吗?”云七杳轻声问。

“我何时说了!”沈叙不承认,心里却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牵着他的嘴角微微弯起。

云七杳觑了他一眼,凑近了低声道:“就你当时在陆怀衣跟前那眼神,我能不清楚?你心里怕是已经把整个生符门翻了个底了吧。”

沈叙微抿嘴,弯了眉眼看她。这人刚从落松崖出来的时候,有一点死心眼,脑子也不大灵光。他就对她说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小秘密,她便跟猫儿似的被他带着走。原本他还想着怎么找个理由哄她跟自己去生符门,却不想她已经先一步料到了。

沈叙一时之间,心情复杂,有内疚又有愉悦。

谢与霏还在与羌原争论,云七追则静静坐着,垂着头不知道在睡觉还是想事情。

沈叙又低声道:“生符门的墓冢我从未去过,因为那里不止有最为精妙的阵法,还有生符门长老坐镇守护。我自知难度太大,便从未考虑过去这个门派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