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生前是由谁诊治,你可知晓?”沈叙又问。
谢与霏摇摇头,甩甩手道:“我哪里会去管这些,这都是我大师兄管的,我可不清楚药方什么的。”
沈叙又开始屈指敲桌子:“小谢,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谢与霏警惕地看着他。
沈叙抬眼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还是不用了。”
谢与霏被问的莫名其妙,此时恰好床上的怪人又发出了“咕咕咕”的怪叫,她意识到是哪里发出的声音之后,惊叫一声就死死拽着云七杳蹿出了屋。
云七追下意识就抬起手来做防备姿态。倒是沈叙一点不害怕,慢吞吞站起身走到床边,还掰开那怪人的双眼瞧了瞧。他对自己的药颇有几分自信。
哪知他的手刚缩回来,便被那怪人紧紧抓住,刹那间那怪人的五个指甲几乎要陷入他的肉中。
他高估了自己的药,也低估了下毒者的实力。他正想着舍弃一只手保命再说,只听“砰”的一声,那怪人已经被打飞在离他几步之外。
沈叙的手腕登时一松,疼痛袭来,他咬牙掏出一瓶粉末,胡乱撒了一大堆。
云七追打出那一掌之后,那怪人便又安分下来,没了动作。
沈叙“嘶——”得轻呼,退到云七追身后,捂着手上的伤口道:“小追不愧是云七世家的人,这反应速度倒是不逊于阿杳。”
“他方才好似并非发狂。”云七追扭头对身后的沈叙道。他这几年对那怪人了解颇多,方才他一掌打飞那人,却也瞧见了那人的神情,他脸上并非面无表情,而是有些痛苦和迷茫。尤其是他倒下那一瞬间看着他的眼神,满是茫然。
沈叙走上前几步,将信将疑地试图替那人把脉。
“我帮你捏住他的手吧。”云七追跟上去,蹲下身来,伸出手锁住那怪人的左手,他的右手已经被云七杳砍去。
沈叙感激一笑,赶紧上前把脉,而后皱眉道:“从脉象上来看,把不出有何特别之处。”
“我来试试。”
云七杳恰好折返回来,说着便也蹲下,聚气探入怪人体内。她用内力在怪人体内游走了几圈,然后收回手道:“之前我在暗室时,能感受到他体内冲撞着强大的内力。可方才我只放出一成内力试探,却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可见他之前那股强大的内力已经不在了。”
“强大的内力?”沈叙眉头皱的更紧了,以他的了解,中了这种毒的人只是失去神志变得嗜血之外,不可能会有强大的内力,除非此人在中毒之前就有内力。
“方才却又没有了。”云七杳摇头道。
“呜呜呜——”那原本安静着的怪人,又突然发出痛苦地呜咽声,左手被云七追抓在手里,却也没有再伤人。
云七杳听了会儿便心觉郁郁,叹道:“他在哭呢。”
说完,她又对云七追说:“小追,走了,练功去。”
云七追一看时辰,赶忙起身,同云七杳一道出去练功了。独留沈叙一人静立,心里感慨云七世家的人还真是出自同一根藤蔓,连准时练功这一点都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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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两人练完功,天便已经黑了。
谢与霏给两人送了饭菜,刚吃完,便听沈叙在外喊道:“他醒了,快来。”
云七杳和云七追赶紧去他房内,谢与霏却心有余悸,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们吃饭的时候他便醒了,万幸没有再发狂。”沈叙带着两人走到床前,指着那人道:“呜呜呜了好半天,也就说了自己叫羌原,再多问几句也只重复‘羌原’二字。”
云七杳三个人围着床而站,盯着醒过来的怪人。他如今已经能开口说几个破碎的字句,只不过嗓子还未完全恢复,发出的声音像一口破锣,难听得很。
“你的药倒是管用的很。”云七杳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