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的手掌在余惜辞炸毛的脑袋上搓了下,带着悄无声息的怜惜。
余惜辞把脑袋从腿上抬了起来,那双红红的眼睛里,承装着满满的恐惧和深深的自责。
“对不起。”语气中尽是不安。
温叙言温柔的又搓了下他的头发,“笨蛋。”
把手从他脑袋上移开,抓住手臂,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余惜辞崴着的那只脚不敢着地也不敢喊疼,但呼吸声还是不受控的重了些。
温叙言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看了眼他的脚后,手臂从他腋下穿过,让他把手架在自己肩膀上。
“谢谢叙言哥。”
余惜辞之前疯狂的气势一秒没,现在乖巧的像是只小鹌鹑,低着脑袋。
余威在看到温叙言后也冷静了下来,而温叙言对余惜辞的态度让他很惊讶,以前他那么在意梦生的时候,虽然体贴但却并不温柔。
难道是失忆造成的性格改变?
想起余梦生,这才向地上看了眼,快步跑了过去,把趴地的余梦生翻了过来。
看到那一脑袋血的时候,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的向罪魁祸首看过,却被挡在罪魁祸首前面的巍峨高山镇住。
他勉强扯动了下嘴角,“叙言,你突然来是有什么事吗?”
余梦生勉强睁开眼睛,半死不活的看着搂搂抱抱的人,指了过去,“你们......”
手指晃了下后定在了温叙言身上。
“你就算为了报复我,也不用自甘下贱和这个贱种在一起吧。”
他有气无力的说着,虽然整个余家对待余惜辞都是这种态度,但还是第一次把这么难听的话说出来。
如果是之前,余威多半会因为在意自己的脸面,训斥他。
但刚被余惜辞气个半死的余威,只觉得余梦生说的对,只是在一起是指?
温叙言面对他们,脸上就没有半点温柔了,线条冷硬的五官无比冷漠,微垂的眸子把所有的寒气都压到深邃的瞳孔上,凝结成两道寒光,幽幽瞧着地上的父子俩。
和余惜辞刚才的疯狂不同,他没动,没说话,但却让人觉得更加危险。
沉重的压迫感在他身上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层层叠加,让余家父子俩几乎要喘不上气。
“报复你,你也配。”
温叙言好听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响起,像是一记沉重的耳光,把几欲昏死过去的余梦生震的放大了瞳孔,连脑袋都不晕了。
指人的手狂抖了两下后,掉了下去。
余威偷瞄了余惜辞一眼,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很明显温叙言又和他这个儿子搞到了一起。
心思开始盘算起来。
温叙言只觉得多看他们父子二人一眼都反胃,向一直在他怀里发抖的余惜辞问道:“你回来是要做什么?”
余惜辞不敢看他,他知道自己又给他麻烦了,声若蚊蝇,“我来取妈妈的照片和遗物。”
“你的房间在哪里?”
余惜辞向一个拐角处的房间指去,这是一栋豪华的别墅,很明显一定还会有更好位置的房间,但他的房间位置很明显是间杂物间。
温叙言考虑到余惜辞现在行动不便,“让翁让去帮你把东西拿出来,好不好?”
余惜辞被他这种哄小孩子的语气,搞的十分羞臊,尤其是他对别人又冷又凶,这么一对比,他甚至有一种自己在被叙言哥宠爱的想法。
这让他更害羞了,“好,就在桌子的抽屉里。”
翁让在温叙言的示意下,向房间走去。
余威也盘算完了,放下余梦生又端出一副长辈的姿态,“叙言啊,你想和惜辞好,我这个当爸的一点意见都没有,我还是真的很喜欢你的,但是王董啊看上我家惜辞了,我这也答应了,你这横刀夺爱,得给个说法是不?”
他一脸为难。
如果说之前温叙言没来时,余惜辞只感觉到愤怒,现在就是愤怒又无地自容!这样的父亲只让他觉得耻辱!
尤其是在叙言哥面前。
指尖抠进掌心,耳鸣声让他和这个世界开始变得遥远。
温叙言倒是平静,淡漠的问道:“哪个王董?”
“当然是佳居地产的王董,王开泰了。”
替余惜辞拿完东西回来的翁让听到这个名字后,震惊的眨了下眼睛,然后看向自己失忆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