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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惜辞这一刻只恨自己姓余。

为什么自己要和他有血缘关系,为什么自己要有这么一个恶心的父亲,为什么这种人都能做父亲!

他以为到这里已经是最坏了,没想到余威却是脸色一缓,颇为得意庆幸。

“这个王总已经七十多了,你只要和他将就过个几年,等他死后你就能得到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遗产,我这也是为你好,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他是认真觉得自己该得到余惜辞的感激。

余惜辞喉头涌上一股血腥味,脸色苍白的趔趄了下,脑袋里轰鸣着让视线都有些模糊。

“小辞,这些年我们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了你好啊,你相信爸,爸还能害你不成,想成为人上人,谁还不得吃点苦,而这个选择会让你吃最少的苦。”

余威晓之以薄情,动之以歪理。

余惜辞的拳头捏的嘎嘣直响,这些年在余家的种种,他们是如何对待自己,一幅幅画面闪现而出。

最开始他是抱着希望来到这里的,希望会有一个爱他的爸爸。

后来他想他们只是还不适应,生活中多了个自己,所以对自己冷漠。

再后来他想就这样吧,他们对自己再坏也就这样了。

可是没想到,他们永远能突破他的底线,多年的伤心,失望,愤怒,在这一刻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烧着他本就千疮百孔的理智。

他突然笑了起来。

余威怔了下,刚缓和下的神色又变得凶狠起来。

余惜辞越笑越大声,笑红了脸,笑弯了腰,笑出了眼泪,笑的他止不住的咳嗽着。

一声声,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咳出来还他,还给这个父亲。

他用力按着胸口,压住咳嗽后发狠的骂了声,“操!”

终于这道导火索被点燃,燃爆了积压多年的炸弹。

余威满脸惊诧,然后出离了愤怒,走了过去。

温叙言忍不住又催促了句,“师傅,麻烦能再快点嘛。”

“帅哥,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啊。”

温叙言从后视镜上和司机对视了下,对方迅速移开视线,咳了声。

温叙言也没再勉强他,他才刚刚把余梦生狠狠奚落了遍,现在估计是一肚子怨气,而余家还有一个会对自己孩子动手的父亲。

虽然不知道上次余威为什么会动手,但动手显然就是没有达到目的。

所以一想到余惜辞孤身去了这么个狼窝虎穴,他实在是不大放心,即使有翁让在,只能希望余惜辞还记着刚和自己领了证。

如果他够聪明的话,把这个拿出来,余威应该不敢再动手。

想到这拇指又在食指上搓了下,他和余惜辞的接触也就他醒来后这两三天,对方给他的感觉虽然不笨,但是有些执拗的固执。

他心里有自己的原则,哪怕会受伤流血也不会打破这个原则。

另一边

翁让刚要敲门,门就打开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神色仓皇的跑了出来,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砸东西的声音,还有骂声。

“别人想要这个机会还没有!谁想要!你告诉我!你想要嘛!我让给你啊!我愿意叫那个什么王董一声爹!他死了我也照样分遗产!”

余惜辞这话说的叫旁人听见了,得骂他一句大逆不道。

余威气的下巴上的肉都直颤悠,他花重金拍下来放在家里充场面,平时谁都不敢碰的古董花瓶,被余惜辞一脚踹倒。

“还是给余梦生,你有这好事,你怎么不先想着你的好大儿了,他正好刚离婚,多合适啊!”

翁让犹如泥塑木雕,傻眼的杵在门口,看着踩在花瓶碎片上,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的余惜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