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镇国公夫人和探花郎怎会流落到江城,说不通啊?”殷玉珩奇怪道。既是高门贵人,哪能轻易流落在外?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后边的也是听来的。镇国公出身微寒,家中父亲早丧,与其母相依为命。他原本有一定了亲的表妹,不过他表妹嫌他家穷就悔婚不嫁。后来见他发达就贴了上来,正巧她又丧夫,又有老夫人做主,便做了镇国公的妾室,就是现在的刘姨娘。我听有人说刘姨娘心狠手辣觊觎正妻之位,又想让她儿子做世子,所以买通江湖佣兵在施夫人上香时把人掳走了。还是探花郎机灵,带着施夫人逃脱,就流落到了江城。我还听说,那时候施夫人身怀有孕,可惜一路颠簸流掉了。再后来施夫人重病身亡,探花郎被一户好心人家收养,这才可读书识字考科举,上京寻亲。”明淑娴说,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故事讲得一点不跌宕起伏。
原来是这样,只听三言两语的简述,已能窥见施予心中的仇和恨了,不过整件事情应该不会这么简单。“虽然如此,可他怎能证明他是镇国公的儿子?”
“只那张脸就够了,据说探花郎和施夫人长得很像,镇国公一见到他就认出来了。而且还有后背的胎记和手心的痣,一验就知,更别说还有镇国公和施夫人的定情信物。”这次开口的是李筠妤。现在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这件事,想不知道都难。
“原来如此。”无论如何,只要施予平安无事就好。
“现在镇国公已让他改回原名霍霆宇,并于昨日上表请立为世子。这下可好了,总算无人再说霍家后继无人了。你不知刘姨娘生的那几个庶子有多不成气候。”明淑娴提起来颇觉解恨,又热心的为殷玉珩科普起镇国公霍家的事来。
明淑娴和李筠妤一人一句的说了镇国公府的许多事,她也从中得知施予家中情形。镇国公和施夫人是少年夫妻,情深意笃,婚姻之中没有第三人。当年纳刘姨娘还是因她使了些手段,加上老夫人可怜她在孤儿寡母过日子不容易,这才进了霍家的门。
之后刘姨娘生了两子一女,在霍家地位日益稳固。而新朝建立,北燕灭亡,施大将军虽感叹天意如此,却依旧殉了国。他膝下无子,死后施家彻底倒塌,因不肯归降新朝,先帝对他也多有怨言,是以那段日子施夫人和还是先太子妃的太后遭受不少流言蜚语,施夫人和施予便是在这样的非议中失踪的。
她们母子失踪的十多年中,镇国公一直在找人。许多人说施夫人已死,劝他另娶,亦或是把刘姨娘扶正,他也未曾听劝。而老夫人多次劝他请立霍霆宽为世子,他也不曾理睬。长子生死不明,两个庶子一个比一个荒唐无用,许多人说镇国公府恐怕只有一世繁荣。
因刘姨娘的两个儿子自小生在安乐窝中,被溺爱纵容与一般纨绔毫无二致,霍霆宽文不成武不就,仗着镇国公长子的身份在京城横行霸道,以为自己是铁板钉钉的世子更肆无忌惮。此番霍霆宇横空出世,打了他们母子几个措手不及。
“施予……哦不霍霆宇现在有镇国公府世子身份加持,眼下更炽手可热了,京中不少勋贵高官都看上他,想和镇国公府结亲。不过太后倒是想亲上加亲,把长平郡主嫁他。”明淑娴说,原先还能肖想一二,现在是想都不能想了。国公府世子,今上的表亲,武昌伯府也高攀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