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宝不想一味地只靠男人活着,她有一肚子墨水,要是没了李铁盒她也一样能去考场上参加笔试,成绩绝不会比他们差。
“明天我去诊所把医药费交了,顺便把学费给你。”金元宝算算还能剩下点,她掰着手指头数年份,过了这个冬日头,就该翻下年历过春节了。
不知道50年代村里是怎么过新春的,想来应该热闹不到哪里去,倒是能把腌制的猪肉鱼肉拿出来给吃咯!一想到吃的,金元宝便有了一丝小盼头。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雾蒙蒙的,菜地里的烂叶子上有清晨凝结成水汽的小露珠,滚滚而下流进冻得结实的土壤里。
床铺右边躺着的大活人突然消失没了影,金元宝伸手去掏枕头下放着的银镯子,翻遍整个床铺都找不着。
“妈的!”金元宝气的想骂人,穿上黑布鞋去找偷东西的“贼”。
老金家木门前果真站了个大个头,裹着大衣把手揣在胳肢窝里好似在等人。
金元宝一脚踹上他厚实包裹的大.屁.股,“东西还我!”
李铁盒不恼,只是单单被吓了一跳,他把揣着的手拿出来牵上金元宝的,“走吧!我跟你一块儿去。”
他帮金元宝系上遮耳帽垂下来的两根绑带,三两下打了个蝴蝶结。没了俩辫子,只露出白嫩的小脸蛋儿来,看着怪好看。
镇上的当铺离锦鲤村有好几里地,李铁盒昨晚气归气,仍是不放心这丫头独自一人上那么远的地儿去办事,于是摸黑起了个大早,再偷了枕头底下藏着的银镯子,万事俱备就侯在门口等她起来。
今天雾气格外重,就快进入深冬了,不备上两条毛衣毛裤真是扛不住冻。
金元宝露着的小脸颤颤地抽搐,连同牙齿也跟着打架,手暖和的很,因为有个人工的供暖炉。
镇上有早市,商铺开店也开的早,李铁盒对当铺的位置很熟悉,小时候常跟李大章过来典当,铺子门口挂了面破洞满满的旗帜,上面写了个“當”字。
老板是个穿着时尚的50岁中年男人,店里没有雇佣的小工,他自个儿在看店。
“您看看这个值多少?”金元宝催促着李铁盒把银镯子拿出来给当铺老板过过目。
老板先用手掂量掂量,又掏出放大镜细看,然后往桌子上随便一扔,像是件不值钱的玩意儿,随口开了个价,“200块,不能再多了。”
才200?金元宝懵傻了,这点钱付完医药费屁点不剩,还怎么交学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