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陵默寻声望去,庭院间站立两位美女,一位黄衣罩傲娇、一位蓝衫遮香躯,正是万蝶谷主与清梦蛇妖。
只见两女子来到神算子近前,微微一笑:“臭道士你可认识我?”神算子急忙低头回避,轻声答道:“万蝶谷主夏秋蝶,贫道有生之年能一睹芳容,已是万分荣幸!”夏秋蝶柳眉轻挑,香唇微动:“平陵府之事……”“贫道不敢,这便离去!”
夏秋蝶轻袖一掸,转身对平陵默道:“小女子这厢有礼!”身后清梦,也随夏秋蝶向平陵默深施一礼。
神算子心中暗想:“平素里傲气冲天的夏秋蝶,竞装扮得如此端庄,不是意欲何为?”他虽知夏秋蝶以假相示人,定有所图,却不敢轻举妄动,深知自己法力与之相差甚远,绝不敢引火烧身。
万蝶谷是个十分神秘的地方,莫说平陵默,就连神算子对夏秋蝶也是初次见,虽然说对其身份,也是仅凭世间传闻做出的猜测。
平陵默见对方施礼,急忙还礼,并开口道:“不知二位侠女来平陵府上有何贵干?”夏秋蝶微微一笑,轻言道:“小女子正为夫人体内胎儿而来,臭道士假借可窥视天机之说,在此胡言乱语,实为狗屁不通。夫人体内本为贵胎,我愿带此女回谷修行,不知贵府意下如何?”
夏秋蝶此言一出,神算子已面容更色,他清楚这未诞女婴秘密,但对夏秋蝶只有传闻,了解甚少,敢打此女婴主意者,绝非泛泛之辈。
听完夏秋蝶之言,平陵默眉头紧锁,把目光移向神算子。神算子名声赫赫,世间大有名气,似乎相比眼前这位谷主,平陵默更愿相信神算子。
神算子躬身低头,面色毫无表情。平陵默有些为难,开口道:“道长,您的意思……”神算子:“这……”尚未答言,夏秋蝶突然开口:“世间人称神算子,对未来欲断如神,不知能否欲断自己寿命?”神算子一听,面色惶恐,急道:“谷主所言极是,神算子只是人送绰号,贫道道法平平,怎能算及自己寿命?阎王叫我三更死,哪个敢留到五更?”
夏秋蝶听后,微微一笑:“神算子,果然名不虚传,也许因智慧高于道法,不过,员外在请你回答问题!”神算子听后,忙道:“是!是!是,贫道这就回答!”
神算子在夏秋蝶面前仓惶失色,平陵府全府上下,皆看在眼里。面前两位少女,看面容,面色稚嫩、阅历尚浅,怎能与神算子相比?却让神算子如此毕恭毕敬,且一口一个谷主称呼,让众人甚感意外,猜测此二人颇有来历,在与其言语交谈之中不敢怠慢。
平陵默见神算子支支吾吾不肯回答,已做得心中有数,便开口道:“谷主乃世外高人,小女只为市井之民,不敢搅扰谷主!”此言一出,夏秋蝶尚未做出反应,清梦却已恼羞成怒,单臂微扬,一股黑气已蕴含掌心之内。
夏秋蝶一见,怒道:“清梦不得无礼!”清梦见夏秋蝶表情未改,仍以微笑示人,单臂轻轻放下,握拢手掌,黑气渐渐消散,但口中却咄咄逼人:“平陵默,谷主亲临,已给你好大面子,不论你同不同意,我们都会将其带走!”
平陵默:“这……,你们简直是强盗!来人把……”平陵默正欲唤人,将夏秋蝶、清梦赶出府门。
神算子急忙上前:“员外请息怒,谷主多年深山修行,能看中夫人腹中之女,实为平陵府之福气,怎能如此动怒,岂不有失礼数?且谷主本为方外修行之人,不仅道法高深,更有容人气量,怎能与员外动手?那样岂不有失身份!”
神算子出言相劝,当然是为避免一场争斗,如夏秋蝶出手,平陵府恐怕凶多吉少。
平陵默见神算子出来打圆场,本一直厚道老实的平陵默,也不想动武,且他已看出眼前两位少女,虽年纪不大,却让神算子如此忌惮,绝不好惹,便以神算子之言顺坡下驴,拱手开口道:“谷主,刚刚在下多有得罪,只因蓝衣侠女咄咄逼人,我女年幼,尚不到拜师学艺之年,还是请谷主多多体量!”
夏秋蝶瞪一眼清梦,双手抱拳:“既然平陵员外心意已决,小女便不再勉强,刚刚属下多有得罪,望请员外见谅!”说罢,转身离开平陵府。
夏秋蝶与清梦走后,神算子赶忙上前:“员外,好险!此二人万万得罪不起,幸亏刚刚没动手,否则,平陵府大劫在夫人未生产之前就将应验!”平陵默:“道长何以如此惧怕此二位年轻女子?”
神算子:“年轻?员外尚且不知,黄衣女为万蝶谷谷主,早已匿踪隐迹,很少出庭入市,贫道很早前,就听过她的传闻,论年龄尚在长月达溪松之上。更有传闻她年已数百,只是容貌不与岁月而衰,或许与其修仙悟道有关,如此之人,员外怎可放肆?”
平陵默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庆幸刚刚未曾动手,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赶紧拱手致谢:“多谢道长言语调解,在下愚钝不识其中厉害,如若动手,恐有性命之危”。神算子:“贫道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员外不必客气,但危机尚未解除,夫人生产之后,将有更大麻烦”。
平陵默:“道长不愿透露法号,在下却在万蝶谷主口中得知,道长即为大名顶顶的神算子,让在下倍感吃惊。既然道长可洞察天机,就为在下指条明路,当前之危,到底该如何处置?”
神算子:“夫人生产之事,本无贫道插手余地,贫道幼年灾劫,得员外出手相助,尚能存活至今,只是深感员外当年厚恩,才入府舍命以做提醒,对夫人待产之事,确无保全之策,望请员外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