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织云的眼皮子无比沉重,浑身酸软无力,连着要唤人进来,嗓子都哑了。朦胧之中,她听见那自鸣钟的布谷鸟一直叫唤不停。她一激灵,霍地坐了起来,看到窗外天色俨然大亮了。
怎的只喝了几杯酒却这般难受?她有些懵懂,正欲唤人进来更衣。却见身上冰蚕丝被因她坐起而滑落,她忽而发现自己全身□□着,那饱满之上更是有着几处淤青。
宋织云的脑袋轰地炸开了。昨夜各式布料的冰凉,与烙铁的滚烫坚硬,以及风雨起伏之状如潮水般涌入她的头脑。她紧紧抓住了被子,只觉得心也如这被子般冰凉。
半晌,她踉踉跄跄地推开那洗浴间的小门,入了温水之中,慢慢清洗起来。
泡在温热的水中,身体的不适感得到了缓解,宋织云有些茫然。
她想起临行之前,她对母亲的承诺,她说她会好好过下去,做一个好妻子。又想起吴妈妈跪着给她分析利弊得失,让她务必生下孩子。
昨夜,不过是将三个月之前就要发生的事情完成而已,她又为何这般失落与空虚?
她总不可能一辈子避着石震渊。
待梳洗完毕,吴妈妈与折枝自进来伺候她穿衣打扮。“妈妈,快点儿,如今已过了巳时中,再不去请安就不好了。”
“小姐,且不用担心。姑爷今晨离去之时,已经遣了明河去夫人处告假了。”吴妈妈道,表情甚是欣慰。
宋织云脸瞬间染上红晕,却也不再言语。
待用完早膳,吴妈妈给折枝回纹使了个眼色,二人都退下了。吴妈妈跪倒在宋织云面前,道:“昨夜之事,老奴自作主张,请小姐责罚!”
说罢便一五一十地将昨晚之事禀报给宋织云。宋织云听完之后,竟是许久都静默不语。吴妈妈自然知晓事情利害,只砰砰砰地在地上磕着响头,告饶不止。
宋织云看着底下叩头不止的吴妈妈,心中有些害怕。
“妈妈如此想念我母亲,不如回金陵侍奉她吧?我可是再不敢用你了,竟然不问我的意思,便让人登堂入室。”宋织云冷眼地看着吴妈妈叩首,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