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
“不过当时雾特别浓,整个桃叶里都被淹没在白色雾气之中,实在奇怪。”
现在春寒料峭,有些雾气也不是什么怪事吧?
那范月娥似乎看出沈兮迟的心里活动,叹了口气,解释道:“寇大人,恐怕您不知道我们桃叶里这地儿的由来。燕子矶旁植满繁缛桃树,春天风起,将零落桃叶全都从我们村吹散而过,景色壮丽,所以这儿才被称作‘桃叶里’。”
寇淮恍然:“所以——此地风大,从不起雾?”
范月娥点头,“是这个理儿。”
从不起雾的地方突然起了雾,这就是异样。
一旁的沈兮迟这才听明白了其中奥妙,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声反驳,否则只会显得无知。
同时。她又暗自感叹这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自己不知道的事真是太多了。
从前只困在深宫中的沈熙到底浅薄了些。
她站在旁边,默不作声,只听着寇淮向三个女人有条不紊地问话,将其中思绪也渐渐理顺。
这整件事情和刚才何有年复述得也八九不离十。
无非就是严翠被母魉魇住,醒来发现自己孩子已亡,大哭大叫,引来邻居范月娥和袁家娘子,范月娥又差遣袁家娘子的丈夫去城里报了官……
待寇淮问完,她也差不多把整件事情理顺,正想去找沈阿公问个明白,脑袋里电光火石,她突然发现了一段断层处——
“严翠!”沈兮迟急得直接叫了女人的名字,“我问你,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自己孩子晒在外头的衣服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小小的血手印?”
严翠愣住,脸上犹带泪痕:“什么血手印?……”
“就是一个小孩手掌大小的血手印。”沈兮迟一指一旁的范月娥,道,“成宝失踪前,他衣服上也发现了血手印!”
“我……”严翠喃喃不知如何作答,显然对此并不知情。
见她这副模样,沈兮迟心中疑窦顿生——
这显然是母魉行动前的一个标记。为什么成宝的衣服上有,严翠孩子的衣服上却没有?
沈兮迟迅速看了寇淮一眼。
那眼神很示意得清楚:看吧,我刚才就和你说了,这女人,一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