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洪安牢牢的盯着眼前的屏幕,看着床上背对着他颤抖的身子,他几乎快要站不稳,刚才他都已经拿起枪准备跟项浩权决一死战,走到半路上听到了项禹舒的那句话。
不值得,宋洪安想跟项禹舒说,就为了他这样的人不值得的。
宋洪安到底在项家住了一段时间,知道有个地方可以突破警戒线,悄悄的从窗户外的树上翻进了项禹舒的屋子。
他那边的资料快要处理好了,他马上就能把项浩权送到监狱了,但是现在的项禹舒不能出任何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于劳累,项禹舒很快的便睡着了,眼睫毛上还沾染着刚才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
看着即使在睡梦中依旧颤抖的项禹舒,他躺倒了项禹舒的旁边,轻轻的揽住了项禹舒。
“你说过那种事情要在结婚之后跟爱人做的。”
忽然想起那时候的项禹舒说的话,宋洪安呢喃了一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到了安心的味道,项禹舒紧绷着的神经猛地放松了下来,他眉眼之间的皱起被舒缓。
宋洪安一下一下的拍着项禹舒的后背,项禹舒发病了之后会睡得很沉很沉,所以即使宋洪安的动作大了点,都没有将项禹舒吵醒。
“他碰了你。”宋洪安的眼神暗了暗,然后去拿了湿毛巾,温热的水一点点的擦去了刚才项浩权留下的痕迹。
忽然项禹舒开始咳嗽了起来,宋洪安本想离开,他没想到这个时候项禹舒会醒来,僵持在了原地,然后他看向了项禹舒的眼睛里。
那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委屈,不安,后悔……还有恨。
明明为了他做了这么多,却一句话都不说,宋洪安喘息了一下,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瓶子,他说:“我是过来给你送解药的,我找到解药不容易,你每日一粒,毒性很快就会解开的。”
那小小的瓶子做的精致,可见里面的药来之不易,但是项禹舒却只是抬了抬眼皮:“你走吧。”
项禹舒说的太过于平淡,就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个过路人,如果宋洪安没有看到监控,不知道项禹舒刚才为他做的一切,也许会被刺伤,但是现在的他却觉得自己的心暖呼呼的。
宋洪安恭恭敬敬的将项禹舒的药放到了旁边的柜子上,打开了刚才进来的窗户,看向了项禹舒,笑了:“我答应你的,快了。”
项禹舒皱起眉来,眼中带着点疑惑,看起来完全不记得他们之间还有什么约定。
宋洪安挑了挑眉,没吭气,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项禹舒躺在了床上,等到周围完全安静了下来之后,他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锁链,上面挂着的是当初那枚戒指,看着那戒指,项禹舒自言自语的说:“我仿佛又看到曾经的你了。”
每次看着项禹舒跟过去的自己说话,谈事情,宋洪安都感觉到了诡异的吃醋的感觉,最后又失笑的感觉自己跟自己吃醋的样子可笑之极。
整整一个星期的时候,项禹舒是半个人都没见到,不论项浩权和宋洪安,连余天都没见过。
直到一个星期后,宋洪安站在了他的面前,在阳光下冲着他伸出了手,他说:“这次你自由了,项浩权已经被我送到监狱里了,你从现在开始可以随心干你想干的事情了。”
说着,宋洪安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那是项禹舒公司的转让权,他拼了全力将项禹舒的公司保了下来。
项禹舒看着被强制塞到自己手里的文件,手指紧紧的捏着那份文件,那时候为了洗白公司的生意的坚持,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可我不想要了。”那份辛辛苦苦被宋洪安拿回来的合同,下一秒便变成碎掉落在了地上,就像是当初项禹舒的心一样,碎成了一片一片。
宋洪安抿了抿唇,踩着那些合同的碎片,对着项禹舒依旧言笑晏晏,他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飞机票,他说:“你不是想去旅行吗?我机票也帮你买好了,你要是不想继承公司,那就出去散散心好了。”
若是以前,这些惊喜足够让项禹舒开心很长时间,但是现在他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感觉到的只有侮辱。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
项禹舒推开了宋洪安手中的东西,他看着宋洪安的态度带着明显的厌恶:“我不想再触碰任何跟你有关的东西。”
宋洪安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勉强的扯了扯嘴角,地上的碎片是他熬了多少个夜晚拿到的合同,现在被那人踩到了脚底。
那一刻,宋洪安终于明白了项禹舒那时候的心情,他那时候捧着真心放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将项禹舒的真心撕成了碎片,踩到了脚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