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同行可能差一点,工艺打个56分,材料28分,84分的总分做出来的产品叫a货。
或者再低一点,工艺55分,材料25分,总分80分,这个大概能算b货,或者更低。
不管是abc,还是超a,假的就是假的,永远当不了真。
“先看看什么情况吧,总不能是我把这些小工厂都给逼死了?我可什么都没干。”
杨磊有点想吐槽,2016年之前国内服装产业还是很有搞头的,大印钞的经济环境下人人涨工资,财富增加,人人都有钱消费,哪里有穷人啊?随便拆迁一个城中村,千万富翁就出来一大堆,更别说物价天天涨。
五天后,又是一个周末。
tony将最厉害的五个高级设计师,工厂技术副总邀请到上沪,他和杨磊一起接待。
徐诗薇调查过这些人的资料,但知之甚微,毕竟四五十岁的这些技工不像年轻人那样喜欢网上冲浪,网上能找到的资料很少。
请客的酒楼在淮北路的烧鹅店,就是之前蔡澜赞不绝口的800块钱一根鹅颈的店,现在也成了杨磊特别喜欢的潮汕风味酒楼,每个月至少去大吃一顿,和总厨都成好朋友了。
今天的大餐是半桌潮汕美食,半桌江浙风味。
正好可以满足这些来自胡建和粤东的客人们,大家对菜品赞不绝口,总厨更是亲自送菜,介绍来源和吃法,服务格外周到。
“杨总真的太客气,让你破费了。”
“各位都是前辈,是我的老师,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各位原谅。”
杨磊态度放的特别低,主要是不想给同行留下话柄,免得有人感觉受到侮辱,回头了瞎说。
看看四周,有人西装革履,有人穿着休闲普通,有人脸上满是饱经风霜的褶子,有人强颜欢笑,眉心紧锁。
杨磊问:“各位都是业内知名人士,我很好奇,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什么会不做自己的事了,要加入我们x-sorts?”
粤东的一个高级技工师傅摇头叹气:“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果不是碰到困难,谁会想着一把年纪了还要背井离乡?”
杨磊变得严肃起来:“管师傅,您是管东飞跃制衣厂的吧?你们厂不是有3000多个员工嘛,出什么事了?”
管师傅表情有些犹豫,心里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旁边一个圆脸中年人着急,大声说:“老管,都杀到你头上来了,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不说,我帮你说!杨总,老管被工厂裁员了,他给飞跃厂子卖命15年,结果说裁员就裁员,太冷血,太无情了!”
大家都看着管师傅,他也是满脸苦涩,补充说道:“我们原本是代工巴布里,晨星,十六岁这些外国品牌,成衣和鞋袜帽子都在做,我主要负责制鞋生产线。可是去年底,厂里今年二季度的鞋子订单突然丢了,老板也是焦头烂额,亲自打电话问对方怎么回事,可还是无力挽回,过完年之后还是没能拿回订单,只好宣布大规模裁员减负……”
杨磊觉得奇怪:“就算裁员,也是先裁普通的一线操作工呀,怎么可能裁到你们技术总监的头上来?难道以后都不用打鞋样了吗?楦头都不开模了吗?”
管师傅摇头叹气道:“跟您说实话,飞跃的制鞋生产线效益一直不好,内销做不过您的x-sorts,外销也很难拿到新订单,这两年还是亏本状态,老板早就想把制鞋部门砍了,这正好是个机会。”
旁边那个圆脸中年人说:“飞跃那个老板娘一天到晚绷着脸,看谁都像死了妈,欠她钱一样,老管受了很多年的气,才和我一起主动出来找事做。”
杨磊看着圆脸中年人,资料上说这位也是管东的,唬门万盛鞋厂的鲁师傅,和管师傅的口音差不多,估计是老乡才这么帮衬。
杨磊问:“鲁师傅,你们万盛鞋厂也砍了制鞋生产线?”
鲁师傅义愤填膺:“生产线倒没有砍,但是降薪50,绩效减半。我儿子去年刚上大学,每年学费生活费加起来要三万多,毕业还要结婚,买房,买车呢,降薪一半这谁受得了?”
话匣子打开,有鲁管两位老师傅带头,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诉苦。
一时间,仿佛成了比惨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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