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指着我买的礼物太多,以后可以少给你买一些吗?”男人嗤笑一声,眼尾的冷意仿佛含着冰渣,看人的时候带着天生的轻蔑。
浮玄一愣,不知道怎么会引到这个问题上面,见他面色不虞,想了一下缓声解释:“没有的,我怎么会这么觉得呢,只是想着反正自己也……”
“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了。”南星竹直接打断她,起身,两手抄兜:“既然我的礼物不值得受到重视,那以后便不必有了。”
好不容易哄好的主儿,再次烧了起来火气。
只是这次,是浮玄在故意拱火。
反倒是喜闻乐见。
“没有不重视。”女孩站起来,莫名望着那个生气了的人,“哥哥给我带了礼物,其实我一直都很开心,给婠婠只是下意识想把好东西一起分享,没有想太多。”
南星竹没那么多耐心听她啰嗦,勾着冷笑转身上了楼梯,一边走一边冷声吩咐:“辛天,上来收拾行李,”
“哦…哦。”辛天就是南星竹那个性格内向的助理,闻言立即起身,跟在了男人身后。
女孩瞅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失落地垂了垂眸子。
偌大的客厅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女孩一个人,长长的天鹅颈微折,看上去颇为自责。
窗子外的光透进来,打在地板上,却偏偏将她排除在明媚之外。
……
十分钟后,辛天拎着行李下来,往浮玄那边瞧了瞧,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便低着头走了。
南星竹也已经换好衣服,从楼上走了下来,一身休闲西装、帽子和墨镜,熟悉的出行装扮。
女孩瞧着男人,对方散漫中透着孤傲的气质很好看,怔了怔:“怎么这么快就换好衣服了,不是说下午才走的吗?”
男人好看的薄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没有任何开口的意思,越过女孩直直走向门口。
浮玄这才意识到不对。
她慌忙跑过去,在南星竹打开门之前将身子挤过去,挡在门前,语气中含着点无措,“哥哥,吃完午饭再走吧。”
男人居高临下睥睨着女孩,“闪开。”
浮玄摇头,“若是就这么生着气走了,哥哥以后还肯见我吗?”
“见你?”南星竹语气嘲讽:“我哪敢耽误你时间啊。”
在两人相处中,一直在小心翼翼、不断让步的人是谁两人一清二楚,女孩瞬间被这话刺的红了眼眶,却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惹恼了男人。
只能压抑着声音中的委屈,继续哄他:“对不起,是我太笨了,做事没有考虑到哥哥的感受。”
男人瞧着女孩泛红的眼睛,对方泫然欲泣的模样娇弱的很,仿佛一朵被养在温室中的花朵,圣洁无暇,却又脆弱迷人。
南星竹被女孩眼中的美丽景色袭击了心头,莫名有些烦躁,“别让我说第三遍,让开。”
红着眼眶的女孩还是摇头,软着嗓子哀哀央他:“让我怎么样都可以……不要走。”
看来是真的打定主意了。
南星竹瞅着那个被欺负的厉害的小家伙,脑海中回想着女孩那句“怎么样都可以”,心中的凌虐欲在扩张。
他忍不住想瞧瞧,女孩被欺负的更狠一些,会不会露出更迷人的景色来。
男人一手拎开瘦削的女孩,另一手探向门把手,他故意放慢了动作等待女孩的反应。
下一秒,对方果然一边啜泣着,一边扑进了自己怀中,急的不断摇头:“哥哥,不要走,哥哥,哥哥……呜,对不起。”
灼烫的泪水瞬间便浸透了昂贵的衬衫,一点点蔓延在男人的胸口,带去点点痛快和爽意。
南星竹觉得,小家伙喊得这几声“哥哥”可真好听。
粘腻的仿佛刚吃过蜜,听得他都快……
男人没再深想下去,看着女孩紧紧抱着自己、努力压抑哭声的模样实在可怜,那小声小调一下一下萦绕在耳边,如小奶猫的绵绵叫声。
惹人的紧。
他终于良心发现,不再继续为难,伸手拍在小家伙的脑袋上。
大手在少女柔软的头发上顺了顺,“哭什么,不是你不想要我的礼物的吗?”
浮玄见他态度终于好转,担惊受怕收了一半,剩下的就是委屈,眼泪反而更加汹涌,抽噎的话都说不成句:“对,嗝,对不起……没不想,呜,没不想要……嗝。”
还撒起娇来了。
南星竹真是拿她没有办法,又耐着性子在女孩头上拍了拍,将瘦弱的小东西一把搂在怀中,“好了,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羞不羞?”
女孩又哽咽了两声,两手紧紧攥着他后腰的衬衫,直将昂贵的料子攥出了褶,“不要走……”
男人低笑一声,反问她:“不走怎么攥钱,在家喝西北风吗?”然后见女孩又要急,赶忙安抚:“吃过午饭再走,行了吧?”
“嗯。”怀里的小家伙瓮声瓮气答了一声,这才算彻底安静下来,抓在他后腰上的手也一点一点松了力道。
闷声道:“哥哥给我带礼物我很开心,哥哥不给我带礼物我也开心,因为见到你本身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听听,这话说的多漂亮。
南星竹瞬间有种被人哄到心坎里的感觉,心情不错地挑了挑眉稍,却还记得礼物的事:“以后还把我送你的礼物随便给别人吗?”
还送?
浮玄自从重生之后,好像就比之前看的通透、明白了。
对方对她的好当做理所应当,金钱上回报不了,就连感情上的安慰都懒得给予。
就像是个会吸血的蚂蟥,贪得无厌。
她愈发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和对方成为朋友的了。
若是再拿这些东西再送给对方,岂不是显得她蠢得可怜?
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送给女主啊。
今天这一出,只是想让南星竹未见其人、先闻其名,好好记住这个名字呢!
……
湖边光秃秃的柳树摇摆,月光在地上投下冷清的影子,将湖水染的波光粼粼。
浮玄穿着一个黄色的毛衫外套,坐在湖边的石凳上与灵皓绾聊天。
“所以你周三就要去参加比赛的海选了吗?”
“嗯。”女主点点头,手中拎着浮玄送的礼物,突然染上几分惆怅:“可我一个人去,总觉得有些怕。”
刚洗完头的女主没有扎马尾,顺滑的头发泄了一背,仿佛上好的绸缎,微微反着月光。
穿着黄色毛衫的女孩不解:“怕?”
灵皓绾点点头,一头的青丝跟着滑下肩头。
浮玄轻柔地笑着握住她的手:“既然绾绾怕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好了。”
“真的吗?”灵皓绾看到女孩点头,抱住她:“啊,没有你我可怎么办。”
没有她该怎么办啊?
浮玄轻柔地回抱住女主,嘴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殆尽。
书中的灵皓绾在得知浮玄为她而死后,大概是掉了两滴泪吧。
。
周一上课的时候,浮玄仍然感觉不太舒服。
她一连睡了两节课,脸红扑扑的,瞧上去有些不太正常。
中午吃饭的时候,灵皓绾被宣传委员喊去一起做海报了,她只好独自端着餐盘走到角落中。
刚坐下吃了两口,对面就突然来了一个人,丽丽欢喜地坐在她对面:“浮玄,今天怎么一个人?绾绾呢?”
浮玄有些头疼,勉强笑着回答她:“和宣委一起去教办了。”
丽丽咬着筷子点了点头:“哦,难怪!”
浮玄笑了笑,低头喝了一口豆浆。
对面没心没肺的女孩却突然扔给她一个重磅新闻:“你不说,我还以为绾绾去找小学弟了呢。”
浮玄一愣,心中立即浮不安因素:“哪个小学弟?”
“就是开学迎新时碰到的超帅小学弟啊,人家当时还背你去了医务室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