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时你变得这样忙,就像当日你对待她一样,装作整日繁忙,来躲避见面的不堪吗?
阿玉?!我是沈君,不是她,这一招,对我不起作用,今天我们必须把话说明白,是她自己寻得死,更何况,她身边有了别的男子,不是你,更不是乌云月。
这样朝三暮四的人,不值得你心心念念。”
“住口!”宿玉拂了袖子,桌上的书籍一扫而落,屋子里瞬间恢复宁静。
“我偏不,阿玉,不公平。
她为你做过什么,而我,又能让你得到什么,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并不爱她,只是因为内疚,只是因为失去,得到的永远不去珍惜,失去的却会活在心里。
如果她活着,或许你们分别得更加决断,也许她爱的,也根本从来不是你。”
“我让你住口!”
宿玉起身,终于抬高了声响,他推了椅子,眼睛里全是满满的恨意与怒不可解。
“只要提到她,便能让你像个正常人一样有喜怒哀乐,阿玉,你疯了。”
是的,宿玉觉得自己真的疯了,明明自己知道要什么,该做什么,却又时时刻刻想起那个人来。
一颦一笑,那一声声暖洋洋的师兄,好像她就在跟前,一伸手,却是一片虚空。
他怕沈君的那一句话,也许从头到尾,苏卿卿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从得到她的那一刻起,他便开始患得患失,可即便如此,三年多前,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茅山。
他不知道当初的选择是对还是错,跟沈君的婚事越近,他便愈发觉得自己坐立难安。
每次上朝,面对同僚的祝贺,羡慕,他都会假意欢喜,心里的纠结只有他知道,事情好像错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错。
沈君说的对,苏卿卿是会牵绊自己的人,可是,为何他做不到狠心除去呢。
看着她跟那人崖顶的最后一缕衣袍翩飞,他的心,都跟着掉到了崖底。
“阿玉,说到底,还是你更爱自己一些,如果你真的在乎她,为何在她坠落悬崖的时候,没有跟着跳下去。
既然当时选择了放手,就不该优柔寡断,取舍难分。”
沈君的一席话,让宿玉如雷轰顶。
“我去赵府了。”
逃,除了逃避,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说辞。
赵恒的妻子正在院子里剥莲子,初夏,他们院里有处荷塘,要比别处暖和许多,往往荷花开了,京城的其他荷花还都含苞待放。
“宿大人安好。”
见他急匆匆进来,桑灵儿忙起身福了福礼,她的脸盘圆润,看上去很是和善。
宿玉点点头,正巧看见赵恒出来。
“宿兄,你怎么来了。”
赵恒为人爽朗,声音开阔到数十米外仍能听见。
“赵兄今日可有空,不如一起喝一杯。”
很少见宿玉邀人饮酒,赵恒自然却之不恭。
秉退了下人,赵恒一边倒酒,一边试探着问道。
“宿兄,听说好事将近,是否是与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