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玉坐在书房,奋笔疾书,自从那日从悬崖顶上回去,他好像比以前更加忙碌,也更是不喜言笑,待人疏离,客气有加。
就连沈君,也被他以各种理由拒之门外,虽然同处一府,他却能做到不卑不吭,让所有下人对他俯首称臣的地步。
宿玉天生就是做官的命,处理各种事宜都会有条不紊,按部就班,头脑也很是灵活,跟在沈相身边,加上耳濡目染,深得同僚的欢喜。
沈相将他推荐上位,如今已是户部侍郎,隔空上位,没人敢吱声,能力虽然在,可是历朝历代,从未有过直接坐上户部侍郎位子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可见沈相,只手遮天,目中无人的态度,嚣张到极致,当朝的皇帝,更是昏庸无能到极点。
如果祖上有灵,肯定会暴跳起来,怒斥这不肖子孙的。
沈君敲了门,端着一盏清茶进来,老远便能闻到茶香,春饮绿茶,这味道让人心旷神怡。
宿玉搁了笔,礼数有加。
他起身,接过茶水,轻声道了谢,待沈君落座,他才不慌不忙,在对面坐下。
其实宿玉现在是有自己府院的人,只是一直住在沈相府中,没有由头出去,沈相也当不知情,继续留住,说到底,都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每日都要跟他寸步不离。
宿玉上朝,她便在府内闲逛,出门采买也是看兴致,之前还喜欢跟些文人雅致谈论诗书,自从宿玉来了,她更喜欢跟着一众门客,听他们讲述朝堂要事。
门客也是人,谁不会觊觎沈相千金,不说她长相如何国色天香,单是这身份,就足以让人趋之若鹜了。
奈何,沈君只看中了毫无背景的宿玉,让不少人心生遗憾不甘,却又输得心服口服。
宿玉,这么一个妙人,也就沈君站在他身边,才会显得登对。
“有事?”
见沈君许久不开口,宿玉打断沉默,看不出面上是喜事怒,他总是让人捉摸不透,饶是沈君,也觉得这个人,握不到手里,却又让人想要征服。
“阿玉,再过些日子,我们两人就要成亲了。
父亲的意思,是想在我们成亲之后,再搬出府去,这些日子,还要委屈你继续留在府里,可好?”
“一切任凭小姐吩咐。”
小姐?
沈君心底愕然,自从那日,回来之后,宿玉便开始客气的称呼自己为小姐,相府小姐。
知道他心中赌气,可是这口气过了多少日子了,竟然还让他耿耿于怀。
“你还在怨我?”
“什么?”
宿玉假装听不懂,品了口茶,清香甘润,入口回味久远。
留在相府,与其说是沈相的意思,不如说是她沈君的主意。
“是她自己跳的崖,阿玉,怨不得别人。”
“如果没有黑衣人逼迫,他们会跳下去,可会跳下去?”
宿玉没有多少起伏,话里话外都是对那件事情的愤恨。
“黑衣人不是我找的,不管你信不信,阿玉,我喜欢你,可是你不能作弄我。
我是相府千金,没人这么对我,除了你,说到底,不过是我爱你更多一些。”
“承蒙小姐厚爱,宿玉感激不尽。”
“你非要跟我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吗?”
“小姐,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处理政务了,密州的粮田税项有些问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