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德重兴奋了起来:“郭判,张凡没有亵职,那么就是郭判失查咯?”
大事不好啊。
郭守义扯了扯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张凡如果没有亵职,那亵职的可就是他了。
额头的冷汗不住的往外流。
张凡说:“刚才堂上的众衙役,还有堂外的全都听到了,大人可是说过,如果是你失查亵职的话,也同样打五十大板。”
郭守义涨的满脸通红。
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以他的阴身强度,倒不至于被五十板子打的魂飞魄散,但也得去掉半条命,而且,从此身上就背着污点,沦为同仁的笑柄,以后还怎么抬头做人啊。
可要是自己拒赖不认的话,这说话岂不是等于放屁。
传出去名声就臭了。
钱德重说:“还请城隍爷定夺。”
城隍爷魏无涯略显的尴尬,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个说法啊,可事情都这样了,也必须得秉公办理:“左右!”
听到城隍爷吩咐,衙役们都懵逼了。
这是真的要打啊。
城隍爷说:“郭守义失察之罪做实,拉下去打五十大板,以儆效尤!”
衙役:“是!”
两个衙役左右就把郭守义掐了起来,拖下堂去,郭守义惊慌的大叫起来:“城隍爷,城隍爷……”
魏无涯也是一脸尴尬,叫我也没用啊,自己挖的坑,喊泪也得跳啊。
“啊……”
一声声的惨叫在府衙上响起。
“啊……”
“啊……”
张凡对钱德重说:“钱判,地府律法好像,判官犯罪,可是该罪加一等……”
钱德重点头说:“确实有这么一条规定。”
大家:“……”
城隍爷说:“再多加十大板。”
郭守义:“……”张凡,老子跟你拼了,卧槽啊。
张凡上前一步,抱拳对城隍魏无涯说:“城隍爷,下官如果没记错的话,地府对于击杀邪修都是大加鼓励的,所用的销毁符箓法器地府一律予以报销……”
张凡大脑觉醒之后,地府律法看了一遍就记得差不多了。
其中确实是有这么一条。
哐当,老城隍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我的老天,那可是三张顶级剑符。
张凡此言一出,公堂之上似有一阵阴风吹过,时间仿佛都停了一秒钟。
他说,他杀了一个邪修?!
郭守义说:“你说什么,我没听错的话,你说你杀了一个邪修?”
张凡说:“是的!”
郭守义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这一笑吧,公堂上的衙役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笑得张凡都尴尬了。
郭守义说:“张鬼差,你说这种话,你自己信么,功法一层境,你杀的了谁啊,连最普通的恶鬼都对付不了,还说自己杀了邪修?”
张凡说:“事实上,我真的杀了一个邪修。”
郭守义的脸倏地一寒:“不知死活的东西,我看你是想逃避罪责,还想污蔑本判亵职,其心何其歹毒……给我打!”
左右衙役当即举着黑棍就要上去。
钱德重见势大叫:“慢着!”
以前他也有几次质疑张凡,觉得这个年轻人不踏实,喜欢说大话,而且吹嘘的都还很离谱,但事实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说:“郭判,既然他喊冤,那我们就应该把事情调查清楚,以免冤枉好人。”
郭守义冷笑了一声:“本判知道张凡是你随行封的鬼差,难不成你想包庇他?”
钱德重冷着脸说:“郭判,请注意你的言行,张鬼差既然言明所杀之人叫白仆,提来审问一下便是,一来让张鬼差无话可说,二来也显得我们判官明察秋毫。”
郭守义说:“本官行得正站得直,何惧别人说三道四。”
钱德重说:“如果郭判坚持的话,那本判只好请城隍爷出面主持公道了。”钱德重当然不能坐视张凡不管,当即口念咒语招了一只小鬼去请城隍魏无涯。
没一会,堂上就刮起一阵阴风,白发白须的城隍爷魏无涯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位文判,因何安静争执不下。”
钱德重赶紧上前诉说了事情经过。
城隍爷说:“这案子很是简单啊,提白仆上来一问便知。”
郭守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开口。
城隍爷既然已经介入,那这里就不是他能说了算的了。
只城隍爷问:“最近小鬼带没带一个叫白仆的邪修回来。”
郭守义边上一人说:“回城隍爷的话,有倒是有一个,不过……”
城隍爷说:“不过什么?”
那人说:“不过那邪修说自己是被极厉害的上仙杀的,还说自己是被三张顶级剑符所杀,实在很可笑,那说那个上仙背后偷袭,出尔反尔,卑鄙无耻……简直胡言乱语。”
张凡一听,好嘛,敢情来了地府还在骂人呢!
城隍爷说:“那就提他上审。”
没多久,白仆的阴身就被提了上来,也得亏是他运气好,张凡尚未达到单鬼聚灵,还没筑基成功,发挥不出顶级剑符的真正威力,要不然,白仆阴神也会被一起斩杀,饶是这样,阴身也是受损的相当厉害。阴身上还残留着两道交叉的剑痕。
张凡一看,嘿,还真就是白仆。
没想到地铁一别,还能在地府相见,缘分啊。
城隍爷惊堂木一拍:“堂下所跪何人?”
白仆说:“黄山白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