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至少刘枫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没有让聂龙把气势压制下去。不过,对于聂龙的隐忍,岳江山此时有了更深的认识。
当着如此众多的高官,被一个二十多岁的孩子训斥,居然还能忍耐而不发作,假如一会儿爆发,怕是伤害力会更大!
刘枫笑了:“好,聂龙学员尊师重教,的确是华夏干部群众中的典范,刘枫佩服。”
很多人都是嘴角一哂,这个家伙不知道死活,还来个火上浇油,真的以为以往的业绩就能换来保障么?哼,要真的是那样,聂龙的父亲有何至于英年早逝?
刘枫重新走到讲台zhongyāng,静静的看向一众学员:“说到侵权案例,这个不足为奇,试想一下,华夏的汽车工业是何时起步的?哪一台汽车是华夏原创的?哪一台发动机是华夏原创的?
毫不夸张的说,小到一颗螺丝钉,都是在模仿。因为螺丝结构,本身就是西方工业进步的产物,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也要尊重知识产权,只不过,尊重不等于被动承受人家的讹诈!”
也许一开始刘枫的课堂还是很活泼的,但是随着刘枫讲解课程的深入,已经很少有人可以和他做交流了。充其量,也就是在刘枫讲解之后,在向他提问。谁也不想被这个家伙,冠以不尊师重教的名头,太冤枉了。
刘枫没有理会别人的想法,继续说道:“大家都知道,火箭的鼻祖是明朝的万户,那么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向美国人要专利费了?
火药也是华夏四大发明之一,我们是不是也要向北方的老大哥要专利费了?还有造纸术,印刷术,指南针等等等等!”
台下发起一阵轻笑,聂龙半眯着眼,似睡非睡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听课。岳江山不禁莞尔,这个小子,专门就会拐弯抹角,最后总是能够给大家一个惊喜。
“也许有人会说,那些早就过了专利时效了,人家的专利却是正当时。这个我们不否认,刚刚有一点强词夺理的意思。不过我这么说就是想要告诉大家一件事,专利权不是万能的。
比方说美国人这一次提到的suv创意专利,当初是和佛朗斯汽车公司共享的,而我在购买佛朗斯汽车公司的时候,没有征得对方的同意,就擅自开发出suv的实体车型,算是一种侵权。”
大家这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很多人都开始怀疑,这件事不应该是刘枫的责任。怪不得刘枫会不给聂龙留情面,人家已经上来打脸了,难道还要凑上另外一边脸给人打不成?
“我想,有很多种解决纠纷的方案,但是官司一定要打,而且要大张旗鼓的打!”
这个小刘教授不会是被聂龙刺激到了吧?怎么会往人家枪口上撞?聂龙的前提就是给华夏抹黑,他居然还要大打官司,岂不是送上门让人收拾么!
“大家以前很不习惯电视里出现的广告吧?现在怎么样?谁能告诉我?”
“那东西拒绝不了,大不了不看电视就完事呗。”
“就是,顶多到时候就转台。”---回答五花八门,刘枫笑着问道:“就算是采取了各位所说的办法,是不是我们就没有接受广告里面的信息了,还是不得不被动接受?”
“那倒也是,像什么偷去吧那个东西,一曲歌来一片情,就算不看也记住了。”
几个人纷纷说出了自己偶然间记住的广告,刘枫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眼球经济,无论过程,只求结果。我们打官司的目的,就是要吸引眼球,让世界关注华夏汽车公司。
别说案件不会输,即便是输掉官司,我们也赢了。赢得了广告和市场!这才是最关键的。为什么当年的红旗车模仿境外的汽车,就没有人投诉?
那时候就没有专利保护么?很显然不是的,之所以没有投诉,是因为你对人家构不成威胁,谁会在意一直蚂蚁对他的伤害?”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就连聂龙的眉头也开始皱起来,不再是无动于衷了。岳江山暗自点头,的确是这样,人家当初根本就没拿华夏的chun城汽车当盘菜。
“现在美国的汽车企业想要告华夏汽车说明什么?说明华夏汽车拥有了足够威胁它的底气和技术!其实,看到这份文件,我就想欢呼,华夏终于有一家企业,可以被人家视作对手了,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庆幸么?”
“哼,还不是丢人现眼!”
“孟庆元学员,下次说话前请举手,当然,你也可以出去!”
很多人都不忍心看向孟庆元,堂堂的省府巨头,被人当面斥责,怎么就还有脸在这里坐着?只是孟庆元似乎胸有成竹,做定了聂龙的一条咬人的狗,并不在意刘枫的无礼。
孟庆元好像很笃定,刘枫面对的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在聂龙看到这条消息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借助美国人的东风,彻底把儿子的政治对手打压!
既然聂四虎已经无法和他共存,那么把他打进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枫再不看向孟庆元:“在美国,官司有很多种打法,对于此类的经济案件,大多都会采取庭外和解的办法。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很多领域,华夏还远远落后于人。
既然如此,打官司的过程中,和对方妥协也就成为必然。不过,老祖宗告诉我们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华夏汽车会借这样一次机会,做到两件事。
一,用这场官司,把华夏汽车的知名度,彻底推向世界。
二,我们会在把握主动权的基础上,争取和美国人合作,在靖江区开发共同的产品。这个才是关键,是会影响到华夏汽车未来几十年发展的大事。孟庆元学员,有话请讲。”
孟庆元冷笑道:“刘副教授,饿哦想请教你,就算如此,还不是把人丢到外面去了?难道这样就足以掩盖剽窃的事实了吗?就不是丢人现眼了吗?”
刘枫走到孟庆元面前站定,冷冷的盯着这位白山省的省府大佬:“打官司就是丢人么?谁告诉你华夏汽车剽窃了?你有什么证据?再者说,从1949年到现在,西方国家对华夏的辱骂还少么?
远的不说,就是从前年到现在,西方国家又给华夏泼了多少的脏水?有哪一条是真实的?或者,在聂龙学员看来,是不是华夏汽车学习应用国际最先进科学技术,甚至比叔侄更丢人现眼?
还是比堂堂的国家干部,在办公室对一个弱女子实施强暴更无耻?!是不是华夏的企业,全部倒退回解放前,就能让您满意了?嗯?孟庆元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