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纷纷说出了自己偶然间记住的广告,刘枫笑着说:“这就是所谓的眼球经济,无论过程,只求结果。我们打官司的目的,就是要吸引眼球,让世界关注华夏汽车公司。
别说案件不会输,即便是输掉官司,我们也赢了。赢得了广告和市场!这才是最关键的。为什么当年的红旗车模仿境外的汽车,就没有人投诉?
那时候就没有专利保护么?很显然不是的,之所以没有投诉,是因为你对人家构不成威胁,谁会在意一直蚂蚁对他的伤害?”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就连聂龙的眉头也开始皱起来,不再是无动于衷了。岳江山暗自点头,的确是这样,人家当初根本就没拿华夏的chun城汽车当盘菜。
“现在美国的汽车企业想要告华夏汽车说明什么?说明华夏汽车拥有了足够威胁它的底气和技术!其实,看到这份文件,我就想欢呼,华夏终于有一家企业,可以被人家视作对手了,这难道不值得我们庆幸么?”
“哼,还不是丢人现眼!”
“孟庆元学员,下次说话前请举手,当然,你也可以出去!”
很多人都不忍心看向孟庆元,堂堂的省府巨头,被人当面斥责,怎么就还有脸在这里坐着?只是孟庆元似乎胸有成竹,做定了聂龙的一条咬人的狗,并不在意刘枫的无礼。
孟庆元好像很笃定,刘枫面对的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在聂龙看到这条消息那一刻,他就打定主意,一定要借助美国人的东风,彻底把儿子的政治对手打压!
既然聂四虎已经无法和他共存,那么把他打进深渊,永世不得翻身,就是最好的选择。
刘枫再不看向孟庆元:“在美国,官司有很多种打法,对于此类的经济案件,大多都会采取庭外和解的办法。我们不得不承认,在很多领域,华夏还远远落后于人。
既然如此,打官司的过程中,和对方妥协也就成为必然。不过,老祖宗告诉我们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华夏汽车会借这样一次机会,做到两件事。
一,用这场官司,把华夏汽车的知名度,彻底推向世界。
二,我们会在把握主动权的基础上,争取和美国人合作,在靖江区开发共同的产品。这个才是关键,是会影响到华夏汽车未来几十年发展的大事。孟庆元学员,有话请讲。”
孟庆元冷笑道:“刘副教授,饿哦想请教你,就算如此,还不是把人丢到外面去了?难道这样就足以掩盖剽窃的事实了吗?就不是丢人现眼了吗?”
刘枫走到孟庆元面前站定,冷冷的盯着这位白山省的省府大佬:“打官司就是丢人么?谁告诉你华夏汽车剽窃了?你有什么证据?再者说,从1949年到现在,西方国家对华夏的辱骂还少么?
远的不说,就是从前年到现在,西方国家又给华夏泼了多少的脏水?有哪一条是真实的?或者,在聂龙学员看来,是不是华夏汽车学习应用国际最先进科学技术,甚至比叔侄更丢人现眼?
还是比堂堂的国家干部,在办公室对一个弱女子实施强暴更无耻?!是不是华夏的企业,全部倒退回解放前,就能让您满意了?嗯?孟庆元学员!”
刘枫发现,在燕京党校最大的好处就是时间ziyou,今天是最后一天上课的,无论是听课还是讲课明天开始,一个二十天的假期就来临了,只是chun节前怕是不可能回松港市了,燕京城的事情就足够他忙活的。
台下的高官们,此时看向刘枫的眼神,绝大多数都是赏识有加。只不过,好事也不可能全降临到刘大少头上,看聂龙y沉的面孔,刘枫知道,又来事了!
“刘教授,我想知道,那个专利侵权案是怎么回事?”
刘枫一愣,诧异的问道:“什么专利侵权案?”
聂龙重重一拍桌上的卷宗:“拿去看看吧!华夏汽车被美国人指责,说是侵犯了他们的专利权,那款所谓的suv汽车的创意专利。”
刘枫上前拿起那份文件,飞快的浏览起来,聂龙很显然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嘴中喋喋不休:“耻辱哇!想我堂堂华夏,礼仪之邦,居然会被蛮夷之国告上法庭。还是剽窃这等见不得人的事情,实在是华夏的奇耻大辱!
尤其不能接受的是,这个华夏汽车公司还是靖江区zhèngfu资金背景,这更是我党我国的耻辱!刘教授,刘区长,我希望你给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刘枫从文件上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聂龙:“我想知道,您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在和我讲话?是我的学生,还是什么东西?我校的确是提倡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
既强调讲坛课堂有纪律,也鼓励理论探讨无禁区,允许有理论上的争鸣和探讨,但是,并不等于你可以无视我这个老师。”
教室里寂静无声,仿佛没有任何人存在的空房间,连岳江山都瞠目结舌。这个混蛋简直是胆大包天,居然明目张胆的质问聂九常,是什么东西!
更有见不得刘枫得以的老同志,心中暗自冷笑,小小年纪实在太狂妄了!获得一点小成绩,就不知道天高地厚,是时候让人收拾收拾了,否则,真的会不把这帮老家伙放在眼里。
聂龙脸sè涨得通红,强压住怒火:“有区别么?”
刘枫正sè道:“当然有,如果你是我的学生,我会好好教导你,这件案例如何做到效益最大化。如果你以其他的身份质问,对不起,教室里面我最大!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当然,下课后我就是华夏的普通干部,那时候,随便一个小官僚都可以摆布我。”
“教室里面我最大!”这句掷地有声的话,让教室里所有的学员都为之心折。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有胆量顶撞九常的。更何况,刘枫不过是一区区处级小吏,在学员们的眼中,甚至连“官”都算不上。
所有人都以为,聂龙会拂袖而去,回头再来泡制这个混账小子。没想到,聂龙沉吟良久,终究放低姿态:“对不起刘教授,我只是为华夏被侮辱感到悲愤。我现在就以学员的身份请教,这件案例如何效益最大化!”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聂龙的身上,任谁都感觉到了他颤抖的语音里,蕴含的火气。大家都在等待刘教授的解释,如果没有一个让人满意的答复,聂龙肯定是不会放过刘枫的。
岳江山眉头紧皱,这两个人仇是结大了!他对于聂龙还是有一点了解,这个人极其隐忍,越是隐忍,届时爆发的力度就会越大。转念一想,就算刘枫给聂龙留面子又如何?
很显然,聂龙今天有备而来,就是想要对付刘枫,还把孟庆元带来了,就是想要一起向刘枫开火。刘枫放低姿态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被人更加不堪的羞辱一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