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六章 师父,我们去哪儿?

“你过來。”冷言秋侧头,朝欧阳铭月招招手。

“呃……”欧阳铭月登时就被那张俊雅无比的脸给秒杀了。

看着欧阳铭月突然犯了花痴,四夫人不禁嘲笑,早已忘记她自己刚才生了什么心思。

“公子,叫我什么事?”欧阳铭月收起了阴阳怪气的强调,装腔作势的柔声细语,颠着小步朝冷言秋走去。

就在欧阳铭月靠近轮椅之前,冷言秋突然前进,提力越过门槛,进了屋子。

而欧阳铭月似乎被什么给扯住,带着身子不由的向前趴,一头栽倒在地,脑门子正好磕在门槛上。

“哎呦,哎呦,快扶我起來…”欧阳铭月尖声叫道。

身后的丫鬟赶紧扶起自己小姐,“小姐头破了,快找大夫上药…”

“这不就是现成的大夫么。”四夫人“好心”的提醒。

虽然她不知道欧阳铭月是怎么摔倒的,但是那么巧的跟轮椅错过,也能猜到是那个男人暗动的手脚。

“大夫……”

不容欧阳铭月可怜兮兮的开口,冷言秋打断了她的话,“我的医术实在差,怕药用不好毁了小姐的容貌就担待不起了。”

“师父,麻烦你帮我关上门,徒弟我烦的很。”林馨儿听着欧阳铭月的叫嚣,皱着眉头道。

“好。”冷言秋应道,随手一挥,一股气流打在门上。

欧阳铭月正好抬脚落在门槛上,门猛的拍了回去。

“啊……”

屋外又响起欧阳铭月的尖叫,人朝后仰倒,又摔了一跤。

这男人下手又准又很,真不好惹,而且举手投足间还让人看着那么的赏心悦目,潇洒不凡,四夫人看着那无人自闭的门,掩口惊叹。

她在都城这么多年,见多了皇家子弟,也从沒见过哪一个能比的上这个男人的气质,就算是威风八面的闽王,也有所不及。

“春兰,去帮冷公子收拾一间屋子,最近我要疗养,需要冷公子的照顾。”林馨儿交代。

一句话,就把冷言秋从皇家别苑带到了国公府。

“翠翠,你也快去一起帮着。”听说冷言秋要住在国公府,四夫人赶紧招呼翠翠。

“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春兰跟翠翠刚打开门,就见欧阳铭锦站在门口,瞥了眼刚刚狼狈离开的欧阳铭月主仆,一边关切的询问一边跨过门槛走进來。

不知道实情的人肯定会以为欧阳铭锦跟欧阳铭蓝的关系有多好,就连四夫人看着都有些傻眼,这还是在接风洗尘的大宴上对大小姐吹鼻子瞪眼的三小姐吗?

“有啊…”林馨儿见这个讨沒趣的表现还说得过去,便顺着她的好意道,“麻烦妹妹帮我把闽王请來,可好?”rv

“塔上风大,你下去吧。”冷言秋沒有回头,喝了口酒。

“你跟我一起下去。”林馨儿走到冷言秋身边,扶住椅背。

一个俊雅的男子,一个临风飘然的女子,一坐一立,位居高耸的塔巅之上,仿若仙人降临凡世,纵观天下。

“等我喝完这酒。”冷言秋扬了扬手中的酒囊,还剩下大半。

“到什么时候,今晚还是明早?”林馨儿淡淡的问。

或许还会更久。

她知道,冷言秋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孩子,自持医毒高手却束手无策,沒有救了她,这在他心底落下了槛。

林馨儿的态度摆明是他不下去,她也不下。

“你要注意身体。”冷言秋道,他不是自持清高不去看林馨儿,而是不敢看。

“你跟我一起下去。”林馨儿扶动轮椅,她不会将冷言秋独弃塔巅。

“师父的话也不听了?”冷言秋拿出师门來压她。

“少來…”林馨儿嗔了一句,推着轮子靠近边缘,“这里风大,吹一吹心情还确实好许多,若是这风能吹拂海面,将孩子送回青辕王朝,魂归故里,也是对我的安慰。”

“我做的所有,都比不上一条幼小的生命。”冷言秋又喝了一口酒。

“或许他是想早日回到青辕王朝,去见他的爹爹呢…”林馨儿迎风而笑,哀戚中还带着一丝做母亲的甜柔。

风扑打着二人的脸,冷言秋想要被这风不停的吹着,吹掉他满心的郁积,但是……

“下去吧。”冷言秋丢掉酒囊,提力,带着轮椅脱出林馨儿的手,先一步向前滑去,跃向塔下。

同时,一根藤绳从椅背上飞出,缠在半塔处。藤绳越來越长,带着轮椅向下延伸,直至冷言秋安稳降落。

随后,林馨儿从塔巅飞跃着地,看着冷言秋将藤绳收回,目露欣喜,“师父,你对机关的研究也大有进步呢…”

以前,她以为这根缠在轮椅上的藤绳只是为了紧固轮椅而用,不想还有这么大的功效。

这种藤是一种很普遍的植物,差不多每个院子的墙角都有。至于轮椅上要用的其他部件,冷言秋都是就地取材磨制,沒有惊动到任何人,不声不响就把一个轮椅改造了。

“这跟莫家掌握的能够杀人夺命的机关器械相比,还差许多。”冷言秋道。

“师父,我们去哪儿?”林馨儿推动轮椅,一边走一边问。

“你呢,打算回哪儿?”

林馨儿知道冷言秋问的是她下一步的落脚点,道,“国公府,我还是要做欧阳铭蓝。”

“那么就回国公府吧。”冷言秋决定,他要先把林馨儿送到一个地方休养,她的身体一次次遭劫,根本吃不消。

“好。”林馨儿答应,推着冷言秋朝国公府的方向走。

此时的她很虚弱,对付郑贤伦,应对莫延庆,跑出百花苑,去别苑到云峰塔,落胎醒來后她都沒有休息,若是一般的女子早就倒下了。

额头上虚汗连连,林馨儿强忍着,推着冷言秋缓步行走,“言秋,你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我的情况其实关系甚远,都要追溯到上一代的身上,郑贤伦他是当事人之一,自然比你看到的多,也知道的多,这不仅仅是我自己身体的问題,不是局外人能够明白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