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前行着,畅通无阻,上到地面,轻点双足,腾至半空,回望灯火通明的皇宫,眼瞳里浮上一抹恨意:“南宫墨你以为这样能关住我吗,等她养好了伤,查明事实真相,定要回来找南宫墨和秦十一算总账!
贺兰越过重重房屋,轻轻飘落到一座别院里!
永安候今天听到密报,说是南宫墨要对他动手,心情烦恼,正坐在正房里皱眉思索事情,命令人收拾一些细软,准备随时逃出去,看到贺兰,犀利眼眸微微眯了起来:“贺兰,你逃出来了!”
“当然,你以为区区一个皇宫的地牢哪关得住我,如果不是我之前伤的重,早就逃出来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贺兰慢悠悠的走上前来,四下环顾,看到下人正在收拾细软,不由得皱了皱眉:“你要离开吗?”
“是啊,再不走南宫墨会杀了我的。”永安候不耐烦的回了一句,皱着眉头道:“我已经给努尔王子通信了,出了燕国他会接应我的……”
果然他和格桑在一起了!
贺兰目光沉了沉,推算出了大致事件,永安侯一直想离开燕国,可是南宫墨一直不放,这回他把格桑找过来就是想借着和格桑成亲两个人一起返回蒙古,这样他就逃走了。
贺兰冷冷的看着他:“当初你说你要娶我的,你什么时候准备履行自己的承诺啊?“
永安侯剑眉皱了起来,低低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结婚这个事情,我这次和努尔王子通信就是说格桑的事情。”
永安候以为她知道格桑的事情,格桑如今只有一口气在,一直昏迷不醒。
“你直接说不想娶我不就行了吗,何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永安候的毒药一直是她在提供,所以他杀死自己母亲的事情她也知道,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嫁给他,只是想要一个王妃的名分而已。
在永安候眼里,女人只分两种,一种是有利用价值,另一种是没利用价值,有利用价值的,他应付一下,甜言蜜语的哄着她们开心,没利用价值的,他就觉得很烦,女人很啰嗦,懒得看一眼……
“是,我就是不行娶你了,你说你这个南宫墨不要的破鞋,凭什么要我娶你,哼,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永安候看着贺兰脸色惨白才知道自己的话重了,急忙一字一顿的道:“兰儿,我的计策失败,我没有心情说这个,但请你相信,我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当上了魏国的皇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什么,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等我逃出去好不好……”
说的真是冠冕堂皇,贺兰太知道他的嘴脸了,她终于明白他的诺言就是一句空话!
“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当了蒙古的驸马吗?”贺兰看着永安候,眼瞳里闪着淡淡嘲讽,她觉得这个永安候就是一个骗子,但是,她贺兰再也不是那么好欺骗的了,今天一定要有一个说法。
永安侯皱着眉头看着贺兰:“你就这么想男人吗,我不喜欢任性的女人,你懂事一些好不好?”
贺兰冷笑,果然在她意料之中魏建博是个冷心绝情的人,如果南宫墨要砍了她的话,永安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绝对不会,救他,就像这次,他被抓进大牢,永安侯一点儿动作都没有,是他自己找到空隙,逃了出来。
永安候的人品,他连南宫墨的一个脚趾头都不如,更不可深信。
贺兰冷笑:“你想不想杀了南宫墨?”
永安候听到她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有办法?”
“恩。”贺兰冰冷的眼睛里满是恨意,她要杀了这个永安候顺便解决了南宫墨,这两个臭男人,她要他们死。
“后天是小年,小年皇上和皇后要在城楼上回见百姓不是吗,我要送给南宫墨和秦十一一份小年礼物!”贺兰微微一笑,高深莫测!
永安候目光一凛:“什么礼物!”
“到了小年你就知道了。”贺兰低低的说着,眼瞳里闪掠一抹高深莫测。
她看着永安候慢慢说道:“别走了,也许小年后你就是燕国的皇帝呢?“永安候眼睛通亮,他知道贺兰的手段,高兴的点头。
“好,我全听你的。“永安候一改刚才的嘴脸,又对着贺兰点头哈腰。
可是贺兰却没有了当初的感动,转身飞出院子。
一名锦衣卫悄无声息的离开后窗,掠进了无边无际的黑夜里,轻轻飘落到养心殿外。
养心殿里亮着夜明珠,南宫墨斜躺在雕花大床上抱着安安,安安趴在他的怀里昏昏欲睡,眼看就要睡着了,他的长袍扑在床上,眼睛里带着暖暖的笑容,明明清隽高贵,俊美出尘,却又给人一种安详。听到声响,他淡淡问道:“怎么样?”深邃目光,将孩子交给乳娘,挥了一下手,让乳娘把孩子抱回暖阁。
乳娘抱着孩子回到暖阁,锦衣卫双手抱拳:“禀皇上,贺兰和永安侯见面后起了激烈争持,不过,后来他们两人各让了一步,没有反目成仇。”
南宫墨嘴角弯起一抹冷笑,贺兰那个人做什么事情都会给你一个后路,需要借助永安候的势力庇护,而永安候一心想当魏国的皇帝,要借贺兰的毒术做一些别人做不到的事,两人互相利用,只要不涉及性命攸关的大事件,就不会反目成仇。
其实他早就知道贺兰和永安侯有勾结,登州的事情就是贺兰做出来的,而贺兰对登州一无所知,可登州是永安候的管辖的地方,所以他早就知道贺兰和永安候在一起了。
放贺兰出地牢,只是想让贺兰看清永安侯的真面目,让他们两个人互相怀疑……
“陛下,贺兰还提到,会在后天的小年皇上和皇后上城门的事情呢!”锦衣卫轻轻说着,目光凝重。
南宫墨墨色眼瞳微微眯了起来,贺兰这是要干什么呢,只怕不简单:“密切监视永安候,贺兰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立刻来报!”
“是!”锦衣卫领命而去。
秦十一坐在南宫墨身侧,幽幽的看着他:“能让贺兰说小年的事情,肯定不是简单物件,你觉得会是什么?”
“不知道,后天就是小年了,咱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了。”南宫墨轻轻说着,褪去外袍,拉过一旁的锦被盖到了两人身上。
秦十一看着他不以为然的模样,轻轻皱眉:“你就不担心贺兰引发不好的事情吗,她可是恨死我们了。”
“她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不必太过在意。”南宫墨漫不经心的说着,揽着秦十一躺在了床上:“夜深了,咱们歇下吧。”
“好!”见南宫墨无心再谈贺兰的事情,秦十一撇撇嘴,头枕着南宫墨的胳膊闭上了眼睛。
她美丽小脸紧贴着南宫墨的胸膛,温热呼吸喷洒在他肌肤上,痒痒的,麻麻的,他的身躯微微一僵,低头看向秦十一,只见她眼睛紧闭着,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如蝶翼一般,在眼睑上投下两道浓浓的阴影,樱红水润的唇轻抿着,轻轻浅浅的呼吸,安在恬静的睡颜让人爱不释手。
南宫墨的眸色暗沉如墨,双臂紧箍了她在怀,薄唇轻轻吻上了她的唇瓣,轻巧的启开她唇齿的牢笼,沉浸在她的气息里,秦十一觉得一阵憋闷,头脑发晕,慢慢睁开了眼睛,美眸里盈着一层淡淡的水雾,惹人怜爱。
南宫墨的眸色更深了几分,白玉手指扯开了她腰间的丝带,深深浅浅的吻落到了她脖颈上,白皙的肌肤瞬间晕染出一朵朵鲜艳的红梅。
隔着薄薄的衣服,秦十一能清楚感觉到,南宫墨的身躯滚烫如火,随时都能将她融化。
她目光闪了闪,素白小手轻滑过他的衣襟,只见他宽肩窄腰的身材很匀称,很标准,线条流畅的没有一丝赘肉,肌肤精致细腻,胸膛白皙却很强健,手感和女子的软绵截然不同。
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到一个绝色男子,这身段真是好的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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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十一十分纳闷的南宫齐明明不在京城,而且南宫墨的密探竟然没有发现他来了,他回来干什么?
“燕南中毒了,我过来送黑山参来了。”清朗的声音响起,南宫齐缓步走了过来,他穿着貂毛披风,戴着兜帽,从头到脚都罩着,只露出一双锐利、漆黑的眼睛。
“你也送黑山参来了啊!”秦十一这下乐坏了,这回她家南宫墨可不用愁药材没有了。
南宫齐轻笑:“秦十一,你要不要表现的这么明显,黑山参我已经送到宫里去了,你家南宫墨不用担心没药了。!”
秦十一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谢谢你。”一点也不在意他的挖苦。
南宫墨也走了过来看着南宫齐口气带着怒意:“你怎还没有走啊,快走,我们燕国不欢迎你。”
秦十一雪眸微眯,清冷目光在南宫齐和南宫墨之间来回扫视:“究竟怎么回事?”
南宫墨紧紧抱着秦十一,一言不发,墨色眼瞳里浮上一抹高深莫测。
南宫齐轻声道:“昨晚想去看看燕南,顺便想进宫看看,看到两名黑衣人肩膀上还扛着一个麻袋,一时好奇,我便跟了上去,看到他们进了驿站,我还看到永安后鬼鬼祟祟的走了进去。”
“我感觉事情不对,便告诉了南宫墨,后来南宫墨发现那个麻袋里放的是西里,南宫墨借了我几个锦衣卫,打扮成醉汉,冲撞迎亲队伍,趁乱救下了西里,把打昏的格桑送进了轿子里当新娘。“
原来如此!秦十一点点头,狠狠瞪了南宫墨一眼,难怪他刚才一点也不着急,原来早就知道西里被救走了。
他以那么隐蔽的方法,悄无声息的换人,让永安侯吃了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真是腹黑货。
秦十一慢悠悠的走到南宫墨面前,素白小手伸进他衣袖里,狠狠掐了掐他的手臂,恶狠狠的道:“你知道西里有事,干嘛不告诉我一声?害我担心半天。”
南宫墨紧紧握住了她做怪的小手,低低的道:“我刚才是打算告诉你的,可我还没开口,你已经跑进赵府了!”
秦十一明媚小脸瞬间黑了下来,狠狠瞪着他:“说来说去,是我的不对了?”
“你是关心则乱,担心西里的安危,才会小失了判断……”南宫墨低低的说着,见她面色越来越阴沉,目光闪了闪,转移了话题:“赵方之死,你怎么看?”
秦十一闻言,满腔怒火瞬间消了一大半,瞟一眼不远处的南宫齐,压低声音道:“如果赵方知道那个宝藏的话,就不是贺翔杀死那么简单了。”
南宫墨顺势轻揽了她的小腰,轻声道:“找到那个凶手呢?”
“当然是换山参了!”秦十一不假思索的回道,赵夫人只说让他们找到赵方的尸体,查清他的死因,他们将证据交给赵夫人,就是完成了交易。
南宫墨目光幽深:“赵夫人拿到证据,也不会找真凶报仇吧。”
“我想她已经找到了!”秦好十一目光清冷,贺翔一定知道赵府的秘密,她突然想出一个道理,贺翔根本就没有偷秘方,而是贺翔知道了他们赵府的秘密,所以才要挟赵府什么秘方的,现在贺翔死了,赵夫人才求她找出真凶,其实她什么都知道,只是不敢多说什么。
“确实如此!”南宫墨点头。
“可是赵方已经死了十六年,再强有力的证据,也被时间湮灭了,不太好查出杀死赵方的人就是自己人!”秦十一低垂着眼睑,喃喃自语。
南宫墨目光凝了凝,沉声道:“咱们可以提醒宋夫人,想想十六年前的事,根据她想到的事情,寻找线索……”
“你们在谈什么呢?”赵夫人阔步走了过来,身后跟着数十丫鬟。
刚才灵堂闹的一塌糊涂,赵夫人只要先安顿好后院的事情,安顿好了,才知道皇上和皇后都过来了,急忙打理一下自己,急忙的跑了过来。
“我们在说赵方这个人呢!”秦十一目光闪了闪,笑盈盈的道:“赵方失踪那么久,全靠赵神医一个人养着赵府,真是不容易。”
赵夫人赞同的点了点头:“可不是,我们老爷给别人看病,一个月好要义诊一回,挣钱根本不够赵家用呢,要不是叔伯有银子,我们早就住不起这个大宅子了。”
秦十一目光一凛:“赵夫人,你说是叔伯一直养着赵府?”
赵夫人惊觉失言,目光不自然的闪了闪:“没什么,叔伯也是神医,他不仅在燕国看病还在别的国家看病啊,所以挣的钱,他那么大年龄,真真辛苦。”
秦十一皱着眉头看向她:“赵夫人,我知道你一个聪明人,有些事最好不要隐瞒,到时候可不是砍一个人脑袋的事情,那是要株连九族的。”
赵夫人尴尬的笑了笑道:“其实赵府的事情,我也不怎么清楚的!”
秦十一目光幽幽:“赵夫人,如果您知道什么,千万要告诉我们,不要隐瞒啊,不值得为了赵家的事情让自己有了牢狱之灾,反正这事情我们多少也有些眉目了。”
赵夫人的脸色果然变了一下,沉吟片刻,轻声道:“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嫁过来的时候,就听着叔伯和婶娘一直在吵,好像叔伯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呢。”
秦十一双眸微眯:“叔伯有外宅,那么叔伯就不是一个孩子了?”
“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当了官,当时婶娘哭着说叔伯没良心,有了其他孩子就不要赵方这个儿子了。”赵夫人慢慢的说道。
秦十一清冷眼瞳微微眯了起来:“赵方和叔伯的父子关系如何?”
“这我就不知道了,赵家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赵家的男孩子要在外经营自己的事业,挣了一万两银子才可以回来接管自家生意的。”赵夫人说道。
秦十一了解的点了点头,赵方死亡的真像,那个叔伯的嫌疑越来越大了。
“十一,我先回去了,我两天已经没有回去看儿子了。”慕容西里说道。
“恩!”秦十一点点头,看着她转身离开脚步有些急,估计是着急回去看儿子,南宫齐也紧跟在身后。
目送慕容西里和南宫齐两个人离开你,南宫墨轻声道:“我有些事情还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秦十一微笑,自己也要做回魂丹,两个人都有事情要做,做好了回魂丹已经傍晚了,南宫墨回来她一起吃了晚饭。
两个人刚吃完晚饭逗弄着平平和安安,两个小家伙脸上的表情丰富里不少,还能发出咯咯的笑声了。
太监走了进来:“皇上,皇后,赵夫人求见。”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秦十一淡淡的笑着:“看来这个赵夫人想明白了。”
客厅里亮着夜明珠,淡淡光晕倾洒一室清冷,赵夫人静静坐在雕刻精美的鹿角椅上,眼睑低垂着,不知在想什么,余光看到秦十一和南宫墨走了进来,她急忙跪在地上“草民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快快请起赵夫人!”秦十一轻笑,落座在南宫墨身侧,淡淡看着赵夫人:“不知赵夫人深夜前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