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Case8.奔驰的环状列车(完)【……

【我马上就来。】工藤新一迅速回复道。

点击发送时,他却注意到一封未读的新邮件,它被小兰的简讯压在下,发件显示来自于朱蒂老师。

接到苏格兰的第一封公开信时,他就发简讯询问她邮件地址的追溯情况,看来fbi的调查结果经出来了。

工藤新一走行道,视线飞速浏览简讯的调查报告。

越往下看,眉头却拧得越紧。

报告显示,这封邮件的发送经历了无数跳板,最后一层的ip来自一个非洲小国。都知道这一定是经伪装的结果,fbi并没有找到邮件的真ip。

可据fbi的情报,英国的cia同样在那里活动,他们最终定位到了服务器,正是cia的工用于回传情报的公共地址。

而他们安插进组织的卧底,基尔就出身于cia。

出一辙的巧合,顿时让工藤新一心头一紧。

城市的灯火遥遥与星光呼应,今夜头顶辽阔,清澈的夜空格外干净且遥远。

工藤新一邮件上收回目光,一瞬间他觉得闪烁的星子棋盘,整个东京都被倒扣在巨大的阴影下。

……怎么可能呢?

他自嘲地摇摇头,收起了某个有点荒唐的猜。

同样璀璨的星空彼端,路了两个影。

所有的环状线列车安靠站,困守了几个小时的乘客与家重逢,安室透与诸伏景光混在流里,肩并肩走下站台。

诸伏景光理了理脖子上的围巾。

“要走走吗?”

——安室透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点头同意,回神时,两经漫步在东京的街道上。

这是一场漫无目的的旅程,走向哪里并不重要,有意义的是行走的程本身。

诸伏景光侧头,余光瞥见降谷零脸上的表情,那是有点呆愣的怔忪。灰蓝的瞳孔一眨不眨,遥遥停在远方的一个点上。

……是卧底多年,把自己卧傻了吗?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心底升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歉疚。

自己就在他身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同在一片天空下,却不能告诉zero自己活着的消息。

卧底的岁月黑暗漫长,他们小心谨慎、履薄冰,原本托付后背的同伴,自己去后他能一个走。

或许步步为营中,降谷零早习惯将完美的假扣在自己脸上,他早就没有喘息的余裕了。

诸伏景光抿了抿唇,再开口时,没话找话地提到了电车上的那起凶案。

小仓千造被杀害时,直到凶手被抓,唐沢裕都一直不在现场。

安室透便顺势说起了当时的破案经。

“双外套的设计很常见,可一旦放在‘凶手一定沾到了者的血’的预设条件下,一般很难立刻到。”

诸伏景光问:“那你是怎么发现的她?”

“当时我就在不远处,和泉直子杀后逃离现场,她身上还残留着血腥味。”安室透道。

他话音稍止。一般聊天的思路,身旁的都会在这时感慨好巧,诸伏景光却说:“辛苦了。”

他微微侧头,温和的眼神静静注视着他,安室透呼吸一滞。

他有些慌张地撇脸去。

奇怪。

明明是唐沢裕才对,他怎么会透他……看到另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常,安室透却察觉到一种微妙的违和感。

他们的见都仓促,不同的场合,戴着不同的假。第一次在米花银行,伪装成伤疤赤井的他没有变声器,担心不同的声线露馅,他一个字也不能说;现在的他又成了安室透,与匆匆赶来的唐沢裕一握手,炸弹犯的威胁,马上又压迫在众头顶。

说到底,先前的那些不匆匆一瞥,大概是这样不带紧迫的交流难得,才会让他萌生出这样的错觉吧。

安室透自我安慰地:可能也是因为他在冲动下,隐晦地承认了立场的缘故。

——还是在电车上,接到目暮警的电话,唐沢裕即将走向最后一节车厢时,安室透拉住了他。

理智他心知肚明,作为卧底的自己背负着多重身份,肩扛的责任让他无法不顾一切地和盘托出。

可当唐沢裕反问自己时,降谷零却在那一刻失去了反驳的能力。

那时回答他的,不是安室透,也不是伪装的伤疤赤井,而是降谷零,他以身负的信念为誓。

“你也会这么做,是吗?”

——是的。

正因我也会这么做,所以我没有立场阻止你。

回避即是默认,唐沢裕是多么敏锐的一个,他恐怕早就他的反应里推测出一切了。

其安室透还有满腹的疑问提,比你是怎么认识的赤井秀一?对我所在的组织,又到底了解到哪一步?

可他最大的冲动,经在唐沢裕的反问前保持沉默时消耗殆尽,信息的交流是双向的,他能通答案了解到唐沢裕,与此同时,后者也能由问题了解到他。

交流继续地深入下去,其中蕴藏的危险,无论对他还是唐沢裕都毫无益处。

在安室透的有意识克制下,对话的节奏便渐渐回到了诸伏景光手里。

“说起来,以后安室先生还是打算继续做一名私家侦探吗?”

安室透笑了笑:“打零工而。”

这个身份是他为了去东都环状线临时翻出来的,还没有完善具体的背景身份。安室透顿了顿,又道:“可能会去波洛咖啡厅打工吧。”

“波洛咖啡厅?”诸伏景光好奇问。

“就在毛利侦探务所楼下。”

“这样吗,”他若有所思,“可相比之下,私家侦探的工作似乎更轻松。——安室先生为什么忽然去当侍应生呢?”

“因为侍应生能接触到的最多。”安室透眨眼一笑,“侦探吗,观察众生百态。这难道不是一种基本功吗?”

“另外,我也对‘沉睡的小五郎’也挺感兴趣。”

“沉睡的小五郎。”诸伏景光说,“毛利侦探?”

“是啊,我很仰慕他的才能,果未来有机会的话,也许能向他学习更多的侦查技巧也说不定。”

见唐沢裕忽然轻笑出声,安室透不解地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