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唐沢裕甚至不出一句话,所有的语言作载体都太单薄。喉管被满涌的情绪呛住,唯一的宣泄点只有手,他加力、死死地抓着琴酒背上的大衣,琴酒也同样回抱住他,无言的力道里,他知道彼此的想念都不输对方分毫。
过了一会,低沉的嗓音才静静响在头顶。
琴酒:“欢迎回来。”
前方左侧响起了一声克制的咳嗽,唐沢裕在这一声里如梦初醒,这才想起直升机上还是有第二个驾驶员的。
意识到这一点,他耳尖一下子烧红了,手忙脚乱地从琴酒的怀里挣出来。
驾驶座上的回过头,将摘下的耳机拿在手里,中噙着一抹温和的笑。
唐沢裕愣了一下,因为这个驾驶员和自己一模一样。
不过自己认自己总是容易的,唐沢裕很快区分出中的不同。这的笑容弧度太深,围巾角度不对,身上的制服也太凌乱——唐沢裕选择性忽略了自己从车顶过来,身上也整齐到哪里去这一点,在心中皱眉挑刺,总有种不上来的微妙。
然后驾驶座上的那个口道:“好久不见。”
这个声线,唐沢裕一下子认出了他的身份。
他喃喃道:“……诸伏景光?”
唐沢裕有点疑惑,下意识了身后的琴酒,琴酒点了点头,然后对诸伏景光:“你的假期是一天。”
“我知道。”诸伏景光。
他摘下耳机,弯腰从驾驶座出来,走到自己面前时,唐沢裕才终于反应过来。
一个大活当然不可能从电车上凭空消失,诸伏景光是去顶替他的。
陷入考的唐沢裕,表情有点难得一见的怔愣,诸伏景光见他有反应,就自己张双臂。
他微笑着:“久别逢。不也抱一下吗?”
短短的一分钟里,唐沢裕迎来了第二个拥抱。他宕机的绪足足游荡着跑了个马拉松,才在松手后缓缓回神。
降谷零也在电车上,现在下去的诸伏景光,还能顶着唐沢裕的身份见他一面。
……所以这趟电车,也是我他创造的见面机会?
就像猜到了他的想法一样,诸伏景光在他耳边低声:“多谢。”
“确定zero那家伙不出来吗?”松手后,唐沢裕不确定地问。
“不会的,我准备了很时间。”诸伏景光一眨,“唯一的难题是身高,唔……”
他被唐沢裕好气地踹了一脚:“别磨蹭了,下去吧你。”
离驾驶座前诸伏景光设置的是自动巡航模式,电车固定沿铁轨运行,直升机按照预设好的航路,一直追在后面。
诸伏景光离后,琴酒回到驾驶座上。这架直升机是单驾驶,唐沢裕好奇地趴在座位后。前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陌生的,他处于什么都疑惑、什么都想问的状态,张牙舞爪地跃跃欲试。
这也是他第一次坐上直升机,想到噪音这么大。
唐沢裕不得不扯着嗓子喊:“我们——现在——去哪?”
——终于轮到他不考这个问题了,什么都不做、不想,只需要带着期待的欢喜等待安排,像每一个吧台等待早餐的早晨。琴酒嘴唇一动,他却听清他了什么,于是近地凑过去。
可那只是琴酒让唐沢裕过来的假动作,下一秒唐沢裕心一空,被琴酒一手捞了过去。
“等一下!”唐沢裕颇为惊悚地在他腿上调整坐姿,右手边就是花缭乱的仪表盘,按钮排列得满满当当,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误触在什么上面。
琴酒的嘴角无声地露出一抹笑。
“抱紧。”
然后他才回答唐沢裕的第一个问题,“先去把最后的老鼠解决掉。”
漆黑的直升机陡然拔高,万丈橙红的夕阳平铺在城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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