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讯的事,他最是拿手不过。
木莲被吓呆了,涕泪交流的缩成一团,急迫的道:“我想,我想,不要砍我的手,我想。”
人在急剧惊恐的时候,潜力是无限大的,她陡然抬头,语无伦次的道:“是表小姐,是表小姐,奴婢听表小姐提过,相爷每逢七日便会宿在书房。“
“她还说,她还说若是夫人能像奴婢这般对相爷,那相爷也不会总是郁郁不乐。”
杜湛又逼问了几句,木莲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话,看来倒是没有说谎,他看向沉默不语的宁宴清。
这相府中一共四个主子,除去相爷和夫人,便是住在福安堂的老夫人和住在沁心院的表小姐。
不过这两位,一个是相爷养母的妹妹,一个是养母妹妹的的女儿,都是拐着弯儿的亲戚,接进府中也不过是掩人耳目之用。
却想不到,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小姐,竟有怂恿奴婢设计陷害堂堂相爷夫人的胆子。
宁宴清有些索然无味的起身,还以为是哪个政敌送来的钉子,原来是些小女孩的把戏,他淡淡的扫了地上的女子一眼缓步离开。
杜湛明白自家主子的意思,蹲身伸手,轻轻一捏,喉管断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囚室中格外清楚
起身后,他还是那个平日里,对相府里任凭哪一个下人都和气爽朗的杜统领。
出地牢要经过长长的一条甬道,甬道里灯火并不盛,便显得走在其中的青年步履缓慢,身影孤单。
“相爷,表小姐那里,要如何处置?”杜湛问。
“留。”宁宴清在杜湛面前并不遮掩真正的自己,阴郁孤僻,同时心狠手辣到已经不似常人的宁宴清。
“若是表小姐再对夫人不利……”杜湛不是个心软的人,可步安歌实在是个太良善的人,包括步家父子,他才多这一句嘴。
宁宴清停下脚步,很有些苦恼的皱了皱眉,若是被小人环绕,他有的是手段收拾,若是不耐了,直接剁碎了喂狗也成,可君子的好,真是又蠢,又让人有些舍不得。
最终,他道:“看着些蘅芜苑,保住她的命。”
至于日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