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0

小森林 白一墨 4008 字 8个月前

他突然确切听到心里的那个声音。

把她留下来!

这个一直他被压抑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

靳枫感觉心底猛然吹出一股强劲的风来,浑身充满了力量,不由加快了脚步。

背上的人没再唱歌,似乎睡着了,他轻声叫唤她一声。

“鹿鸣。”

“嗯……好困……”她嘟哝了一句。

靳枫没再叫她,背着她在雪地里一步一步地往前移动,累的时候便扶着旁边的树,站着歇一会儿。

走走停停,一直走到差不多中午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小森林。

靳枫背着女人靠近床的那一刻,和她一同倒在床上,整个人像散架了,怎么也动不了了。

看着女人一身的泥土,想把她叫醒,让她去洗个澡,推了两下,怎么也叫不醒。他只能把她的鞋子外面的衣服脱了。

雪水融化,渗透到了里面的衣服,他用毛毯包裹住她,摸索着把她里面的衣服也脱了,给她盖上被子。

他坐在床沿,打了两个电话,安排了几件重要的事情,一边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

靳枫讲完电话,衣服也脱完了,忘了旁边有个女人,把被子一拉,眼睛一闭,转眼就睡着了。

鹿鸣被困在森林里一整晚没敢睡,被他背着,趴在他身上,感觉很温暖,没多久她便安静地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又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高原雪山上,她追拍一只雪豹,却和雪豹……雪豹最后莫名其妙就变成了靳枫。

而这一次,一切好像更真实,她能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也能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声。

他连同被子把她抱着,不停地拧搅,许是以为他只是抱着被子在睡觉。

她自己也一样。

夹着被子睡觉的习惯,她当然不陌生,她和靳枫都有。

所以,现在两个人都把对方当成了被子?

鹿鸣一惊,立刻就醒了,发现她已经回到小森林,睡在床`上。

她确实被一个人抱着。

准确来说,是两个人相拥而眠,因为她也抱着他。

鹿鸣抬头,看到靳枫真的就睡在她旁边,差点叫出声来。

这是什么情况?

男人浓眉下的双眼紧闭着,呼吸越来越急促,鼻息粗重,喷出来的热气洒在她额头上,脸上,她渐渐感觉眩晕。

他长臂把她紧紧地箍住,看起来很痛苦,很焦躁,却极力克制住,在她耳边轻声低语:

“老婆……我……难受……”

“……”鹿鸣听到这句话,心开始砰砰砰乱跳。

这种场景,她当然不陌生。

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每天晚上半夜里都会发生这种事,一开始她以为他是生病了,吓得赶紧打急救电话,差点闹出笑话。

后来才知道,他是身体某个部位胀得难受,想跟她做那个什么。

现在怎么办?

鹿鸣脑海里自动生成两种选择:

第一种,拒绝。

理由:他们已经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名不正言不顺,再说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天一亮就得去赶飞机。

第二种:接受。

理由:他昨天不是还在别人面前说她是他未婚妻吗?就当假戏真做,一次也行,反正她马上就要离开了,以后不用再见面,也不用觉得尴尬。

两种选择的理由都在逐条增加,两边抗衡的力量始终不相上下。

鹿鸣的唇,被男人炙热的唇,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他双手钳住她的腰,翻身一滚,把她压在身下。

她瞬间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心脏狂跳不止,呼吸变得急促。

男人的舌,毫不犹豫地打开她微阖的齿关,在她唇齿间狂天狂地,肆无忌惮,猛吸她口中的氧气。

鹿鸣感觉她像一个戴着氧气罩的高危病人,突然被摘掉了氧气罩,呼吸不畅,大脑缺氧。

他抱着她又翻转半圈,她重新趴在了他身上,呼吸通畅了许多。

鹿鸣抓着他双臂的手滑到他头上,想要捧着他的脸,手刚碰到,他嘴角一抽,似是很疼。

她手弹开,不敢在碰他的脸,任他继续吮`吸她的唇。

没多久,他又翻转过来,夺回主导权。

天高地远。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见两个缠在一起的黑影,翻来覆去,滚动不止。

……

两个人在雪地上吻了许久,似乎都忘了他们受了伤。

靳枫担心她会冷到,主动停下来,放开了她,站起来,双手撑着膝盖,蹲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

“你的背受伤了,脸也受伤了,我现在很重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他往后退半步,靠近她,宽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臀`上,把她按在他背上,起身就走。

他脸青鼻肿,身上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昨天她离开以后,他们一定没少折磨他。

鹿鸣趴在他背上,很不安,却又不敢动,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你是怎么出来的?”她歪着头,只能看他的侧脸,虽然挂了彩,但并不影响他的英俊。

靳枫简单说了在森林氧吧拍到的违规照片,问她,“你跟秦昭昭说了什么?”

鹿鸣也讲起黄花梨木昆仑座的事情。

靳枫听着就笑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被人困在车厢里,还有心思分辨真假黄梨木家具。

她讲完昨天的事,他脑海里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整个过程理清了。

秦中流和秦昭昭窝里斗,争夺山月谷森林氧吧。

他去昭阳家具城找秦昭昭,追查纵火犯下落,刚好撞在了枪口上,更不巧的是,还带着她们两个。

他去追孙东启之际,秦中流把她们两个随运载家具的货车,带出了家具城。

货车里面有黄花梨木昆仑座,是凑巧,还是秦中流故意为之,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由此暴露一个关键信息,靳栋梁被诬陷的事,很有可能与秦家有关。

靳枫没想到,鹿鸣会利用黄花梨木昆仑座,来逼迫秦昭昭,向秦中流屈服,放弃森林氧吧。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年靳栋梁的事处理得很低调,没有出现在主流媒体,知情人不多。

“对了,什么高`官贪`污,我其实是瞎掰的,那则新闻我根本就没看过,不记得是听谁讲了一点边边角角的信息。”

靳枫没接话,转移了话题,让她唱歌。

他晃了晃脑袋,头有些晕,需要她的歌声来转移注意力。

“唱什么歌?”

“就刚才那首,说你很想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很想你?那是歌词里唱的。”鹿鸣当然不会承认,她每次想他,做的就那么几件事。

唱歌,比如艾密莉亚的这首《bigbigworld》,曾经红遍全球,现在古老得几乎已经没人再唱。

洗照片,洗完又剪掉,洗她拍的任何一张照片,唯独不洗他的照片。

最能治愈她的,当然还是扛着相机去野外拍摄。

“不唱这首,那唱上次那首。沙漠篝火营会那晚唱过的。”

“你想听这首吗?”

“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