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Chapter 30

小森林 白一墨 4008 字 8个月前

鹿鸣的唇,被男人炙热的唇,严严实实地裹住了。

他双手钳住她的腰,翻身一滚,把她压在身下。

她瞬间感觉到他身体的重量,心脏狂跳不止,呼吸变得急促。

男人的舌,毫不犹豫地打开她微阖的齿关,在她唇齿间狂天狂地,肆无忌惮,猛吸她口中的氧气。

鹿鸣感觉她像一个戴着氧气罩的高危病人,突然被摘掉了氧气罩,呼吸不畅,大脑缺氧。

他抱着她又翻转半圈,她重新趴在了他身上,呼吸通畅了许多。

鹿鸣抓着他双臂的手滑到他头上,想要捧着他的脸,手刚碰到,他嘴角一抽,似是很疼。

她手弹开,不敢在碰他的脸,任他继续吮`吸她的唇。

没多久,他又翻转过来,夺回主导权。

天高地远。

白茫茫的世界里,只见两个缠在一起的黑影,翻来覆去,滚动不止。

……

两个人在雪地上吻了许久,似乎都忘了他们受了伤。

靳枫担心她会冷到,主动停下来,放开了她,站起来,双手撑着膝盖,蹲在她面前。

“上来,我背你。”

“你的背受伤了,脸也受伤了,我现在很重的……啊!”

她话还没说完,他往后退半步,靠近她,宽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臀`上,把她按在他背上,起身就走。

他脸青鼻肿,身上肯定还有别的地方受伤。昨天她离开以后,他们一定没少折磨他。

鹿鸣趴在他背上,很不安,却又不敢动,怕碰到他受伤的地方。

“你是怎么出来的?”她歪着头,只能看他的侧脸,虽然挂了彩,但并不影响他的英俊。

靳枫简单说了在森林氧吧拍到的违规照片,问她,“你跟秦昭昭说了什么?”

鹿鸣也讲起黄花梨木昆仑座的事情。

靳枫听着就笑了,也只有这个女人,被人困在车厢里,还有心思分辨真假黄梨木家具。

她讲完昨天的事,他脑海里已经把昨天发生的事情,整个过程理清了。

秦中流和秦昭昭窝里斗,争夺山月谷森林氧吧。

他去昭阳家具城找秦昭昭,追查纵火犯下落,刚好撞在了枪口上,更不巧的是,还带着她们两个。

他去追孙东启之际,秦中流把她们两个随运载家具的货车,带出了家具城。

货车里面有黄花梨木昆仑座,是凑巧,还是秦中流故意为之,他现在还不得而知。但由此暴露一个关键信息,靳栋梁被诬陷的事,很有可能与秦家有关。

靳枫没想到,鹿鸣会利用黄花梨木昆仑座,来逼迫秦昭昭,向秦中流屈服,放弃森林氧吧。

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当年靳栋梁的事处理得很低调,没有出现在主流媒体,知情人不多。

“对了,什么高`官贪`污,我其实是瞎掰的,那则新闻我根本就没看过,不记得是听谁讲了一点边边角角的信息。”

靳枫没接话,转移了话题,让她唱歌。

他晃了晃脑袋,头有些晕,需要她的歌声来转移注意力。

“唱什么歌?”

“就刚才那首,说你很想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很想你?那是歌词里唱的。”鹿鸣当然不会承认,她每次想他,做的就那么几件事。

唱歌,比如艾密莉亚的这首《bigbigworld》,曾经红遍全球,现在古老得几乎已经没人再唱。

洗照片,洗完又剪掉,洗她拍的任何一张照片,唯独不洗他的照片。

最能治愈她的,当然还是扛着相机去野外拍摄。

“不唱这首,那唱上次那首。沙漠篝火营会那晚唱过的。”

“你想听这首吗?”

“都行。”

上次唱的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的电影插曲《atifor》,那是悲剧,她不太想在这个时候唱那首歌。

鹿鸣决定还是唱这首。

icanseethefirstleaffallg

it\\\039sallyellowandnice

it\\\039sveryldoutside

likethewayi\\\039feelgside

我看见第一片落叶,是那样金黄而美好

外面是如此地寒冷,如同我内心的感受

……

outsideit\\\039snowrag

andtearsarefallgfroyeyes

whydidith□□etohappen

whydiditallh□□etoend

如今外面正在下雨,眼泪从我眼中滑落

这一切为何要发生,又为何要匆匆结束

鹿鸣还没唱完,他突然停下来,停了几秒,又继续往前走。

“鹿鸣,”他声音有些嘶哑,脚步也有些虚,“有没有后悔,跟我在一起过?”

“没有。”

鹿鸣不知道,他是听懂歌词了,把歌词表达的意思直接套在了她身上,还是因为昨天她在秦中流面前拿钟宇修做挡箭牌,撇清关系的事。

她和钟宇修其实连男女朋友都不是,只是这件事涉及到别人的隐私,她不知道从何解释。

她说的也是实话。

他们刚分开的时候,她确实很痛苦,也觉得委屈,甚至恨过他。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抛开一切顾虑,想和他在一起,结果却落了空。

这件事对她打击确实很大,甚至不相信爱情。

后来,她慢慢适应了一个人的生活,却无法再开始新的感情。

年少时经历过太美好的爱情,不一定是件好事,年轻的羽翼太过轻薄,承受不住太重的负荷,往往走不到一起。可又因为太美好,太深刻,此后的经历都会觉得淡然无味。

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同样适用于爱情。

但事实上,他一直无处不在。

她做了很多事,去了很多地方,依然发现,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她是最快乐的。

那种劲风肆虐般的爱,一辈子只有一次。

一次就够了。

再多一次,她怕她的心脏承受不起失去的痛苦,可如果一次都没有,她会觉得她的人生太荒凉。

鹿鸣侧头看向他,发现他额头上全是汗。

“让我下来,我自己走吧。”她担心他体力不支。

“不要乱动。”他托住她臀的宽大手掌,捏了她一下,用的力气还不小。

“……”鹿鸣脸红耳臊,不敢再动,“你呢?你后悔过吗?”

“嗯。”他的回答,让她很意外,也让她胸口闷痛。

靳枫确实是后悔的。

他不是后悔跟她在一起,而是后悔那年让不擅长做选择的她,做出那样冲动的选择。

如果重来一次,他希望所有的选择都由他来做,所有的后果也由他来承当。

或许正因为有这样的前车之鉴,其他任何事情,他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做出决断,唯独面对她,他变得慎之又慎。

如果她今天真的走了,他以后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