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这地方怎么可能会有可疑之人,顶多是有鬼尸。
白千仇眉心紧紧拧着,双手负在身后重新进了小木屋,灯火窜了窜,映照出女人狼狈的面色。
楚惜的右耳在流血,是刚刚冷箭留下的擦痕,血珠掉在楚惜衣襟上,渐渐晕染出一片血迹来。
楚惜从头至尾别说哭了,连痛呼声都没有。
顶多是逮着他一通骂。
白千仇刚抬起手来,还没碰到楚惜,外面便传来了侍卫的声音,“王爷!二殿下他—他醒了!”
下一秒。
砰的一声,络燃将木门给踹开,两个人扶着衣襟大开、面色苍白的白子玉。
裸露出来的肌肤是一片被火灼烧的痕迹,即便上了药,还是不停的渗出血水来。
甚至还滋滋滋的发出声响。
伤口极为可怖。
可他还是强撑着身体,即便是双腿已虚软无力。
“王叔。”似是忍耐着巨大的疼痛,白子玉皱着眉头,话语却是掷地有声,道,“楚惜是本殿的女人。”
瞅见自家侄子眼中的不悦,白千仇并没有太多意外的地方,“阿玉—这女人,可差点杀死你了啊,你现在还对她恋恋不忘?
当真是受伤,连带着脑子也傻了。“
“我的女人,王叔最好还是别动。”白子玉目光看进楚惜清亮的瞳孔之中,心底闪过一抹自责。
楚惜咬着干涩到毫无血色的唇,只觉得很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在白子玉进来的时候,白千仇就已经点了她的哑穴。
白千仇笑容阴险的很,“阿玉,你可是误会了本王—并非是本王动了她,而是她以为你快死了,不知羞耻的勾引本王。”
草!
简直不是个东西。
楚惜气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眼底满是厌恶与鄙夷。
白千仇话语笃定,可白子玉却是半个字都不相信,他比谁都了解楚惜。
这种老男人,楚惜连看都不屑看,又怎么会勾引他的王叔?
况且,现在楚惜脸上那么多伤,必定是受了王叔的虐待。
“是也好,不是也好—王叔还是离她远一些。”本来就伤重,一下子又说了太多的话,男人嘴角的血止不住的流淌。
可却还是强撑着,将喉头涌起的血丝咽下去,“王叔—本殿还未死。”
还未死么。
也快了吧。
毕竟,鬼尸的毒无解。
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傻—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吧,只怕他那位皇兄也很震惊啊。
白千仇觉得没必要和一个快死的家伙计较,懒散的活动了一下子手骨,道,“阿玉,你如今身体不适,该好好养身体才是。
既然你对这女人这般上心,本王不惩罚她便是。”
说完,白千仇便出去了。
“殿下!”
络燃长呼一声。
白子玉放开了他的手,勉力支撑着身体,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流脓溃烂了,他瞥了一眼络燃,“去将她—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络燃真心觉得自家殿下疯了。
为了个女人,将自己搞成这幅样子,这时候,关心的不是自己的身体,而是那个将他害于如此凄惨境地的有夫之妇。
但他又怕白子玉心急,只能过去照办了。
楚惜解开束缚的时候,忙不迭的跑到了白子玉的身边,扶住了他的手臂。
也不知怎的。
刚刚被虐待的时候,还没觉得多委屈,顶多是气愤,可这会眼泪止不住的流,单单是看着那溃烂的伤口,便让她呼吸都急促了。
可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只看到她嘴唇不停的动着。
楚惜这会才想起,她被点了哑穴啊。
男人的手指在她身上一点,那一刻,她的穴道被解开,也能开口说话了,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许是什么话都显得无力吧。
好半会。
她低哑的声音才从唇间发了出来,“这毒—也没有解药么?”
其实答案他们早就清楚了。
可楚惜并不想确认这个答案,抑或是,接受这个答案。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毒无解呢?就像是现代社会一样,某种病毒率先出现的时候,的确会死一大片的人,但药始终会被研制出来的。
过程却是异常的缓慢。
很多人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