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云晓星讶然，“这我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听说的？”

“就你昏迷的时候，先生还给我讲了好多他和何大人的故事。”白龟突然得意起来，催促道：“咱俩先去买花，等以后有机会我再跟你讲。快走吧，再晚花该被别人买走了！”

云晓星被白龟推着来到张大发家，一入院门就被惊到了——满园满室，全都是花！

此时正是秋菊盛开时节，院内显眼的尽是菊花。有书院花圃里的那种金黄色的，还有霜白、艾绿、酡红、海棠红、荷粉，院子里像被打翻了颜料盘，姹紫嫣红，甚是好看。云晓星激动捏着白龟的肩膀：“你瞧见没！每百年妖王诞辰，我们妖界界门处也是这样好看！”

白龟扭动身子，从她“魔掌”下逃脱，呲着牙揉了揉被她捏疼的肩膀，也说道：“在我们人间，年年都有这样的好看。”

张大发的父亲见院内来人，匆忙从屋内走出，用生僻口音张嘴问道：“姑娘想买什么花？”

云晓星皱眉看向白龟，后者小声告诉她：“他们家是从南边搬来的。”说完又对张父道：“我们想买株金菊，花开得越大越好。”

“诶呦，大花这个时候还没开呢，只小花开了。”张父为难道，“要不这样，你们改天再来？”

“没事，没开的也行，我们搬回去种上，过几日月圆刚好赏花。”云晓星说着，已经在院中挑好了一盆含苞待放的，将花盆拎起，随手托在掌中，另一只手伸向腰间荷包，打算付银子。

张父拦下她，“姑娘，这盆不行，这是知府大人预定的，已经付好订银了。”

“哦……”云晓星将手中花盆放下，又拿起另外一盆。

“这盆也不行……”

再换一盆。

“这盆还是知府定的……”

一连挑了四五盆，全都被知府预定了。云晓星有些不耐烦，掐腰问他：“莫不如你直接告诉我，我究竟能买哪盆？”

张父怂怂地指向院角，云晓星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顿时怒了，“这盆不行，花开得太小，而且打蔫儿打的头都快碰到地上了。”

张父只好如实说道：“姑娘诶，我还是实话告诉您吧，院子里这些金菊，品相好一点的全都被知府预定了，只等着中秋那天移到他府上。我让您过几天再来，其实就是想腾出些时间，我好去邻县再进几盆。您瞧着……是不是改日再来？”他小心试探道，不想丢掉任何一笔生意。

云晓星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得怪自己来的太晚，怨不得旁人，便收起周身怒气，对张父恭敬道：“如此也行，那我就三日后再来吧。”说完，牵起白龟便要离开。

张父听她这样说，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趁着二人还没走远，急忙钻进屋内拿出一朵花追上他们，说是耽误他们赏花的赔偿。

人间市井小贩最爱用些小恩小惠收买顾客，让对方以后也经常光顾自己的生意。云晓星知道张父的心思，况且那花确实开得好看，便笑着收下了，拿在手中方觉不对——这花怎么是朵牡丹？

“牡丹不是春天才开的么？”云晓星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