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相互猜疑

北门 严冰舒 3301 字 10个月前

人之所以自私与残暴,是因为人生之路是条必死之路;同样,因为自私与残暴,上帝让毕生变成必死。

关于善恶因果,有道是积善余庆,积恶余殃,又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天道好还。禅宗有语:一叶一菩提,一花一世界;爱出者爱返,福往者福来。那些福,那些爱,我以为是善者的福,善者的爱。恶者,给他好的回报,只是让其更恶,从而善者更加弱小。

池承诺的自私与罪恶,表现在明明他也对生态环境无限戕害,却把责任悉数推向了别人,好像自己是个泡在圣水里的孩子似的,这多少让人感觉有些恶心,有些愤怒。

好汉无好妻,赖汉折花枝,古语有之。可是,这条古语已经作古了,因为现在的社会是:没房没钱没好妻,有钱有权折高枝。而面对这样的丈夫,空姐出身的孟帆,在丰厚的物质利益面前,也只有微笑认栽了。

当然,池承诺对秦粉有意,是孟帆那一次在池怡家吃饭时,韩功课故意放出的一句话。不过,那时孟帆笑了,她非常佩服丈夫的勇气,心说就他那长相和人品,硬靠钱砸,找个小家碧玉尚可,就像当初她父母的被俘,可人家秦粉是商业大佬的女人,跟金色集团比,百顺的净资产就是小数点后位数。也许,她这个空姐当初被泡太容易了,好像池家的金杯可以容得天下所有的好茶。

韩功课那个猥琐男之所以这样做,主要是为了挑拨池承诺与孟帆的夫妻关系,孟帆一旦不高兴了,起码少跟她老公过几次夫妻生活,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

说池承诺对秦粉有意,虽是韩功课杜撰,孟帆却放在心上了。今天因为青屏生存环境的争论,孟帆突然敲山震虎提及秦粉,池承诺难免有些揪心,晚上睡觉时,当孟帆道及明天是她的生日,问池承诺打算送她什么礼物时,池承诺借机问孟帆是谁造的谣。

“造谣?造什么谣?砖窑,瓦窑,还是磁窑?”孟帆笑问。

池承诺一本正经地说:“是谁告诉你,说我喜欢秦粉的?目前,百顺化工与金色集团的合作框架刚刚搭建好,我想知道,是谁在我背后恶意拆台捣蛋?”

孟帆敛住笑容,说道:“不会像你说得这么严重吧?”

池承诺说道:“非常严重,就像后院起火一样严重!是不是你那个老同学陈君寻告诉你的?”

听这话,这家伙分明争风吃醋了,从他弟弟池有情嘴里,他已经知道秦粉与陈君寻睡一张床上了,所以他愤怒,想借题发挥。

孟帆说道:“陈君寻?他也是你的老同学呀,而且,你们打小还是尿尿和薄泥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可以怀疑他呢?”

池承诺嚷道:“不是他,还能有谁?”

孟帆想了想,说道:“是你妹婿说的一句醉话,我猜,可能是秦粉抢了他的饭碗,他故意糟践人家的。”

“那你也不该把坏事往我身上安。夫妻之间,应该相互信任才对。”

说罢,他半晌没再吭声。

他想,那韩功课不是好人,从当初他知道韩功课调包白美妙的钻戒,他就开始提防了。经孟帆枕边风这么一吹,他终于知道韩功课是个坏事精了,也就是在这天夜里,他才向孟帆抖搂这个风流妹婿的诸多破事,比方说这家伙得不到傅忆娇,教唆社会上小流氓用弹弓打坏人家洞房玻璃,又比方每次工程开工时习惯寻小姑娘“开红”,那些做法,分别一条变态的野狗所为。

“对,他确实是条野狗!”孟帆也骂道,这时,她忽然想起有一次韩功课来过她家以后,她在阳台上晒的内裤不见了,再一想,莫非,莫非是被野狗叼走了?

孟帆不敢多想,因为她害怕呕吐,她也不敢跟池承诺提起,只说声:“睡吧。”然后,就背过身去了。

背靠着一个长相与灵魂跟她永不匹配的男人,除了纸上富贵,孟帆不敢说自己婚姻真的富有。一直到半夜,她都没有睡着,虽然她的眼睛闭得很形象,呼吸也很均匀,但正是这种过于认真的均匀过于舒缓的自由出卖了她,因为每一次初入梦乡,她都要打一阵呼噜,或轻或重。可这次没有。由此,池承诺断定她有心事,也可说心里有鬼。

因为道德失去了统一的标准,过于自由的爱情,就像脱缰的野马,食与践踏,少有人问,由此,这个世界出现越来越多的放纵,越来越多的迷惑,越来越多的猜疑。

这个池承诺也是装睡的,一者,他在假定着他与秦粉的诸多美好,癞蛤蟆吃着天鹅肉,烧心的联想,难免令人焦熬难眠;再者,他在猜测孟帆心里装的到底是什么鬼。这个背靠背装睡的女人,此时,她在怀疑他暗恋秦粉呢?还是她自己暗恋上了别人?比如说暗恋上陈君寻。

孟帆喜欢看书,陈君寻恰好喜欢写书,而他俩又是同学。从睡前他说陈君寻一个不字时,孟帆刮起的那股强大的枕边风,又主动出卖了韩功课,他可以判断,这个女人并不讨厌陈君寻。

猜疑与事实一旦对接,就会迸发一些火星儿,引燃与火有关的东西,欣喜或是愤怒。这池承诺生性多疑,注定他经常捡绿帽子戴。最为无辜的当属孟帆,可怜平白无故,她再一次被一个肮脏的灵魂以隐形的方式玷污了。

而孟帆怎么看待池承诺呢?除了唯利是图与良知缺失,孟帆并没有对这个猥琐男的其他人格过多地质疑。此时,她的脑子里展映的全是渣男们出轨后的丑态,由一个韩功课,推算到她的同学,那个花边新闻不断的陈君寻,还有那个已经被白家人打上烙印的胡绍德,她的姑父,再一想平素她在“雕刻时光”包厢里遇到的那么多的苟且,包二奶的,藏小三的,带小姐的,同性恋的,想过来想过去,她觉得还是自己的老公最好。

再一想到那条丢失的内裤可能与韩功课有关,孟帆忽然觉得,跟池怡比起来,那个傅忆娇算是幸福的。

可傅忆娇到底幸不幸福呢?棉袄贴不贴身,鞋合不合脚,谁穿了谁才知道。傅忆娇的婚姻真若是幸福的,又怎么可以红杏出墙呢?而且,主动把一匹狼放进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