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美妙隔三差五还请胡绍德教授舞艺。此时,她发现她有些喜欢胡绍德了,喜欢嗅他身上那种成熟男人的味道。又过去一些时日,这种喜欢变成了一种心理依赖。
胡绍德何等狡诈,看穿白美妙的心思以后,他屡屡身体碰撞不讲,手上的小动作也多了起来,瞎摸乱抠的,撩拨得白美妙喘息不定。有一天晚上,他就花说柳说地虏掠了白美妙的贞操。
白美妙有了第一次伊甸园里的体验,对胡绍德越来越依恋了,后来,她居然逼迫胡绍德离婚。
胡绍德妻儿老小守着热窝,他又是邮政局的一把手,日子过得有滋有味的,对于白美妙,他只想玩弄一把,眼见人家黄花闺女的贞操被他掠走了,这时他就想早点抽身。
只听他哄着白美妙说道:“我和你年龄不相配,美妙,你想想,我俩真要结婚的话,等你三十多岁,我那时就成五十多岁大半货老头子了,日薄西山的,黄土埋到脖颈,多瘆人呀。而那会儿你还朝气鲜亮,你一旦不高兴,定要分手,一分手,高不成低不就的,到哪找合适的人家去?所以说,长痛不如短痛,咱们不如现在就分手吧。再说了,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第三个带嘴的动物知道,你不要担心以后的路不好走,放心,我会保密的。我所考虑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白美妙这才知道胡绍德并不是真心爱她的,只是把她当成了想玩就玩想扔就扔的小汽车,这时哭哭啼啼地说道:“我已经被你毁了。你为什么早不对我这么说,非得走到这一步才说这些,胡绍德,我不会放过你的,我恨你。”说完,她就掩面跑开了。
回到家以后,白美妙将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小声啜泣,白大妈不解,敲门,她就是不开。往后几日,白大妈一直留意这个女儿的举动。有一天晚上,白美妙伏在桌子上一边抹鼻涕一边写东西的情形被她偷窥到了,她就将此事告诉了儿子白俊杰。
白俊杰被仇人裘坚剁去一只手以后,经历了痛苦的蜕变,苦练出一身好武功,这时在青屏刚刚打出一片天地,黑白两道正起声威。听母亲这样一说,他就趁妹妹上班不在家,叫来一个以偷盗为生、开锁高明的弟兄,打开了她的抽屉。
翻开一个日记本,一看,里面写的全是白美妙和胡绍德交往的破事,最后那几页,句句饱蘸对胡绍德的怨恨,纸上还留有斑斑泪痕。
白俊杰明白原委以后,到了晚上,就腰掖匕首只身去敲胡绍德家门。
胡绍德从防盗门的猫眼里一见白俊杰,就知道来者不善,他有心不开,又害怕这个匪徒撒野砸门,僵持不到两分钟,还是将白俊杰放进家里来了。
等到关上门以后,他也顾不得妻儿在身边有失颜面,“扑通”一声,就跪在白俊杰的面前请求饶恕。
白俊杰哪管这些?就见他从腰后掏出匕首,在胡绍德的面前晃过来晃过去,说道:“我问你话,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若有一个字走偏,当心你狗日的小命不保。”
胡绍德吓得说不出话来,连连点头。他的妻子站在一旁浑身筛糠,怀里搂着的年幼懵懂的胡无敌更是哭个不停。
胡夫人担心吓坏孩子,刚一张口,白俊杰的匕首随即指向了她,凶神恶煞地说道:“把你臭嘴老老实实闭上!现在闭上,兴许以后还能张开,现在张开,我保证你永远都得闭上。”
白俊杰恶名在外,胡绍德害怕他言出必行伤害母子二人的性命,这时忙说:“听白老弟的话,你们快到里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份。”
不料白俊杰却说:“不!谁也不许走。当着他们娘儿俩的面,你把你做的丑事抖出来听听。”接着,他便问起其妹白美妙的事情。
胡绍德一边用乞求的眼神仰望白俊杰,一边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与白美妙日记里记述的大体一致。
话从一个四十几岁可以做白美妙父亲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真是不要脸中之最不要脸!白俊杰越听越恼火,没等胡绍德讲完,他便一匕首捅到胡绍德的脸上,没入颧骨。直疼得胡绍德惨叫不已,妻儿跟着大声啼哭。
“不给你狗日的一点颜色看看,你永远不会长记性!你给我听好咯,给我妹妹准备十万块青春补偿费,明天晚上我来取,顺妥妥给钱,这件事情也就一张纸掀过去了,如若不然,当心我灭你全家!”
临离开时,白俊杰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话。
胡家人有错在先,不好求救四邻,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幕,更是丢了头魂。事后,胡绍德考虑到诸多影响,他没敢报案,白俊杰勒索十万块钱,第二天晚上,他也只好乖乖敬奉了。这样,事情终于做出个了结,不过,白美妙却从此换了一个人似的,轻佻风流起来,直到现在,三十出头了,她仍然不加收敛。
同在邮政局上班,江桐对她的领导再了解不过了。一听丈夫提及白美妙,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中午吃饭时胡绍德热情友好的敬酒姿态还在她的眼前晃动,金丝雀的称谓比金丝雀本身的叫声更为动听,并在她的耳畔不停地回响,这些,都在嗾使她给她的领导加分。
这时她为她的领导辩护道:“闭门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人家都已忘记了,你还值得提呀,听起来像个古老的传说似的,胡局早已经洗心革面了。”
论生活作风,陈君寻确实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老妖怪,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因而,江桐的一句开场白,无意间把陈君寻打成搬弄口舌的小人。
不过,陈君寻并不赞同江桐有意给她的领导豁免灵魂笞杖,他想,白美妙之所以走到这步田地,胡绍德负有最为直接的责任,要不是因为他,说不定人家早就嫁人了,也不至于堕落到“腰里别副牌,谁来跟谁来”的风流态势。
因而,他说道:“当代故事转眼之间就变成古代传说了?你江桐到底不愧是搞宣传工作的,很会给你领导搽粉点胭嘛,看来,胡绍德当初提携你果真独具慧眼啊,佩服,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