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担心吓坏孩子,刚一张口,白俊杰的匕首随即指向了她,凶神恶煞地说道:“把你臭嘴老老实实闭上!现在闭上,兴许以后还能张开,现在张开,我保证你永远都得闭上。”
白俊杰恶名在外,胡绍德害怕他言出必行伤害母子二人的性命,这时忙说:“听白老弟的话,你们快到里屋去吧,这里没你们的份。”
不料白俊杰却说:“不!谁也不许走。当着他们娘儿俩的面,你把你做的丑事抖出来听听。”接着,他便问起其妹白美妙的事情。
胡绍德一边用乞求的眼神仰望白俊杰,一边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与白美妙日记里记述的大体一致。
话从一个四十几岁可以做白美妙父亲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真是不要脸中之最不要脸!白俊杰越听越恼火,没等胡绍德讲完,他便一匕首捅到胡绍德的脸上,没入颧骨。直疼得胡绍德惨叫不已,妻儿跟着大声啼哭。
“不给你狗日的一点颜色看看,你永远不会长记性!你给我听好咯,给我妹妹准备十万块青春补偿费,明天晚上我来取,顺妥妥给钱,这件事情也就一张纸掀过去了,如若不然,当心我灭你全家!”
临离开时,白俊杰恶狠狠地撂下了一句话。
胡家人有错在先,不好求救四邻,经过惊心动魄的一幕,更是丢了头魂。事后,胡绍德考虑到诸多影响,他没敢报案,白俊杰勒索十万块钱,第二天晚上,他也只好乖乖敬奉了。这样,事情终于做出个了结,不过,白美妙却从此换了一个人似的,轻佻风流起来,直到现在,三十出头了,她仍然不加收敛。
同在邮政局上班,江桐对她的领导再了解不过了。一听丈夫提及白美妙,她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中午吃饭时胡绍德热情友好的敬酒姿态还在她的眼前晃动,金丝雀的称谓比金丝雀本身的叫声更为动听,并在她的耳畔不停地回响,这些,都在嗾使她给她的领导加分。
这时她为她的领导辩护道:“闭门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人家都已忘记了,你还值得提呀,听起来像个古老的传说似的,胡局早已经洗心革面了。”
论生活作风,陈君寻确实也不是什么好鸟。自己一身毛,还说别人是老妖怪,说的就是他这种人,因而,江桐的一句开场白,无意间把陈君寻打成搬弄口舌的小人。
不过,陈君寻并不赞同江桐有意给她的领导豁免灵魂笞杖,他想,白美妙之所以走到这步田地,胡绍德负有最为直接的责任,要不是因为他,说不定人家早就嫁人了,也不至于堕落到“腰里别副牌,谁来跟谁来”的风流态势。
因而,他说道:“当代故事转眼之间就变成古代传说了?你江桐到底不愧是搞宣传工作的,很会给你领导搽粉点胭嘛,看来,胡绍德当初提携你果真独具慧眼啊,佩服,佩服!”
大笑过后,这渣男的微笑挂在脸上,好像扫地没扫干净似的。
江桐一听,哭笑不得,“去你的。”她啐了他一口,权当洒水了。
一番打情骂俏过后,陈君寻正起了脸色,警告江桐道:“与胡绍德那种人共事,我劝你最好多长一个心眼。那人不是什么好鸟。”
江桐不解,问道:“怎么啦,你跟胡局打过交道?”
陈君寻回道:“没有。”
江桐又问:“你们认识?”
陈君寻说道:“不认识。不过,我听我们公司一个同事提起过他,那人叫裘乾,是胡绍德的妹婿,对他很了解。”
“哦,原来是这样?”
江桐听到丈夫的话有些不乐意,她并不认可丈夫这一评判,因而说道:“西方社会有句格言说得好:如果你没穿那人的鞋子走一英里的路,就不要随便去评价他。胡局人品到底怎么样,你没和他打过交道,怎么可以道听途说,随便给他妄下结论呢?”
陈君寻一见妻子不服气,这时候,他撇开了电视新闻,冷笑了几声,然后提起一段旧闻:“裘乾人品不好,四处倒卖假农药,他的话可以不相信。白美妙你认识不?吻牌公司老板罗建业的小姨子。我告诉你,白美妙当初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硬是被胡绍德那个老色鬼给拉下水的,那老色鬼脸上的那块刀疤就是最好的见证。”
陈君寻所说之事应该追溯到五年前,那时,白美妙虽说是个大龄单身青年,1970年出生的,但她的生活作风却很检点正派,俨然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胡绍德觊觎白美妙的美貌和品行,就避开老婆向她发起了进攻。
这个胡绍德的交谊舞水平很高,瞄准白美妙喜欢跳舞这个嗜好,在舞场上,他就竭力表现自己,吸引白美妙的注意。很快,白美妙就注意到他了,满脸崇拜,忐忑着心情邀请他跳舞不说,还主动提出拜他为师。
胡绍德一见美人鱼上钩,心中大喜,认徒弟的事他没有答应,小妹二字却是被他叫得十分传统。这家伙确实会伪装,当他手把手教授白美妙舞艺的时候,更显出一派谦谦君子的模样。白美妙颇为敬畏,日子一久,就产生了一种好感。
不过,那时的好感在白美妙的心里绝不是人们常说的那种儿女私情。可是,胡绍德哪管这些?日子一久,他的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再与白美妙跳舞时,他的身体接触逐渐多了起来,有些时候,尺度还相当大,形同畜牲的姿势。白美妙不好意思提醒,忸忸怩怩,半搡半掩也就过去了。